。”
尹棋先开口,拉着连慎沿一条小路往建筑多处走,一边走一边指着路边植物给他科普,“你看那一树紫色的花,美吧?是大花紫薇,又叫佛泪花……话说还有种花叫佛焰花,你肯定见过,到处都是,俗名红鹅掌,花如其名挺俗的,但还有个名字叫火鹤,也好美……”
连慎静静听着,淡淡笑着,“你很懂这些。”
尹棋忙说:“是那个画画的朋友告诉我的啦。”
连慎听他提起这个朋友两次了,忍不住问:“很好的朋友吗?”
“哈哈,你感兴趣我了?”尹棋绽开一个大大的笑容,狡黠地眨一下眼睛,“放心,你们有机会见面的。”
“是么?”连慎也笑,没说更多。
订了客栈后,连慎先去洗澡。
尹棋收拾好东西后,拿出手机听歌,躺在沙发上闭目休息。
长窗半开,午后的阳光和风照拂着白纱帘,碧绿的琴叶榕静静立在角落,一室静谧。
尹棋听见浴室里的水声,又近又远,听见耳机里的音乐声,又近又远。
音乐是《暗涌》,连慎那首。很奇妙,他的声音在耳边唱歌,他本人就在不远处。想到歌下那些得不到回应的留言,尹棋感觉到一种微妙的幸福。
幸福之外,还有一点心塞。尽管连慎说了这跟席佑那首没关系,还是心塞。于是重复两三遍后,尹棋受不了地切了歌,下一首,《调情》。
并不是连慎的版本。是一些天前,那个大雨滂沱的半夜,尹棋睡不着起来,想听这首歌,找遍网络都没有男声版,又跟连慎还不熟,总不可能让他给自己录一个。最后,他索性自己照着教程下载软件,给原唱做了个降调。
此时他听着这首降调,放空着回想初见连慎那晚。西餐厅在回想中变美了,背景全部虚化褪色,只余两束暖黄的灯光照着他们两个。
其他客人交谈的声音和刀叉碰撞的声音也渐渐隐去,隐去后,只听得见极其安宁舒缓的钢琴伴奏,和连慎无比清晰入心的低唱……
他反复循环,听得心如潮水。
然后,覆水难收。
不久后,连慎从浴室出来时,正对上尹棋投过去的眼神,那眼神湿润得……让他心跳差点漏了一拍。
晚饭后,天黑入夜,尹棋正想出去走走消食,外面忽然又下起暴雨,特大暴雨,狂风也加入,将门窗吹得飘摇作响。
出不去,两人被困在房间里看电视,小小空间,独处。
尹棋抱膝坐在沙发上,下巴搁在膝盖上,心不在焉地望着电视机。电视机里,西装革履的男主播严肃地说着“省林业厅、省气象局温馨提醒”巴拉巴拉。
连慎倒一杯热水放到他面前,边坐下边说:“看来今天天气不好,不知道明天怎么样。”
尹棋没动,不去拿水也不看他,依旧放空地望着电视机,过了半晌,忽然低低说了句:“……其实挺好。”
“什么挺好?”开始玩手机的连慎抬眼看他,已经忘了刚才说的话。
尹棋转过头,还是将下巴搁在膝盖上,很浅又很柔地对他笑了一下,说:“……下雨的晚上。”
以及,有你的晚上。
“嗯?等一下。”
敲门声响起,连慎起身去开门,是胖胖的笑容可掬的民宿老板娘,端了个好大的托盘来,说晚上冷,给两人一人一碗木瓜炖鲜奶,冒着腾腾热气,还送了个果盘,盛着满满的金黄菠萝蜜、粉红番石榴、白软山竹。
连慎对水果不太感冒,尹棋倒是高兴极了,吃得停不下来,一点儿没剩下,最后看着连慎收拾果盘时,抚着肚子直喊饱死了动不了了。
真的太饱了,到了半夜,时针分针发出了好几次重合的声响后,尹棋还是没睡着。
睡不着,尹棋抱着枕头望着隔壁床连慎背对他睡的侧影发呆。
望了一会儿后,尹棋试探着叫他:“连慎连慎,你睡着没?”
没回应。
话音过后,室内只有挂钟走动的声音,静得落针可闻。
“哎。”尹棋轻轻叹一口气,语气惋惜,“睡着啦?那我跟你表白你岂不是听不到。”
尹棋静了一静后,声音很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