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下护目镜,“明天晚上吧。我今天还要去学校。唧唧草,你先带他玩。”
出于礼貌,他问了一句,“你在哪里上大学?”
唐韬韬道:“不在西安。”她说完后,利落地伏低身子,发动引擎,潇洒绝尘而去。
舟祈豫目送她远去。不知为何,他从唐韬韬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气息。
两人一前一后钻进了后车厢里。坐好后,李大狗神神秘秘地说:“大姐大的学校very nice,号称“东方的霍格沃茨”。”
舟祈豫问:“难不成是修真学校吗?”
李大狗瞪圆了眼睛,“师父,你也知道修真吗?”
舟祈豫随口扯谎,“起点看多了。”
李大狗伸出一根食指,凑到他眼前晃了晃,说:“这世上真的存在修真学园哦。出行交通工具是可以上天下海的筋斗云特快高铁,同学都是妖魔鬼怪……”
他滔滔不绝地说,舟祈豫面无波澜地听。在他换气的间隙时,点评一句:“是吗?那一定很有趣了。”
“是啊,是啊!”他神采奕奕地点头,随后又耷拉脑袋,向后靠到椅背上,叹气道:“可惜我资质不佳,不能修仙。”
舟祈豫不置可否,指着他的左腿说:“你这样子,近期上不了节目吧?”
李大狗无所谓地耸耸肩,“最近风头那么紧,公司早就给我放假了。”
舟祈豫这才想起昨日八卦小妹爆出的料。
前阵子赵铁蛋跳楼,在娱乐圈闹得沸沸扬扬。各种阴谋论,层出不穷。而现在吃瓜群众一致认为,是扬言要取代赵铁蛋地位的李大狗,不断买水军污蔑、黑踩赵铁蛋,使其精神崩溃,跳楼自杀。
更可恶的是,在赵铁蛋送进医院抢救时,李大狗仍旧不知收敛,继续雇用水军,在《今日头条》的新闻报道下,评论抹黑赵铁蛋。
先不论赵铁蛋本身是否黑点满满。他如果成功度过危机,这只是一次平常的粉黑大战。但他抢救无效去世,水军仍旧无差别地谩骂,造谣。
这性质即使在路人眼里看来,也十分之恶劣。更遑论为赵铁蛋失去理智的粉丝。
因此一封封抵制信和诅咒血书寄送进了李大狗的公司。饶是见惯大风大浪的经纪人,此刻也承受不住压力,决定给李大狗放长假。
倘若坐实李大狗买水军黑赵铁蛋,恐怕他会遭到全网封杀,公司雪藏。
尽管李大狗的理智粉们,一次次严正声明,她们可爱的狗哥,并不会做出如此丧心病狂的事。但李大狗在业内的名声,的的确确算是臭了。
公司上层召开紧急会议,究竟是弃还是保,尚未有明确结论。
狗哥后援会全体成员愁得秃了头,食不下咽,觉不能眠。
关于李大狗本身,便是“夹紧尾巴做人,销声匿迹。”
以上是八卦小妹给出的全部消息。
然而事实上,夜晚时分。没心没肺的李大狗,戴上咸蛋超人面具,化身唧唧草,在地下世界,继续他疯狂的摇滚之旅。
李大狗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盼地说:“师父,你教我唱歌好不好?”
舟祈豫说:“我也是二把刀,怎么教你?这不是误人子弟吗。”
李大狗摇头,严肃地说:“我能从你的歌声里听出来,你对这个世界的温柔与爱。你感动了我,骚年!”他伸出大手,一巴掌重重地拍在舟祈豫的肩膀上。
“啪——”
舟祈豫吃痛地皱起了脸,心里已经刨了他祖宗的坟,面上依旧挤出一个笑,切齿道:“呵呵。”
李大狗道:“师父,你笑得这么做作不自然,是不是心里有话想要问我?”
舟祈豫直言不讳:“你雇水军黑赵铁蛋了?”
李大狗摇摇头,“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堂弟帮我查到,是赵铁蛋自己买水军黑自己。”
“这种骚操作,在娱乐圈叫做“虐粉”。”
***
向来没心没肺的舟祈豫早就将这插曲抛到脑后。他坐上回西安的长途大巴,安静地等待司机发车。
现在正是人间九月开学的时候,一派欣欣向荣。公立学校的校服大多为蓝白、黑白、红白三色,淳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