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死囚最后的嘲讽,“近日,又有人见到了那名青年,同大军长有所往来,这其中的缘由,如何能不问个清楚明白?”
逸景看了看皇帝又看看甘仪。
只是三言两语的相貌形容,并不能定他杀害参将的罪名,必定是甘仪对皇帝坦言相告在前,言明他已然见过了忘熙。
然而甘仪不复当年的权倾朝野,只是一个参将的死,必定不能令皇帝动摇,那么这之后……一定藏着其余的杀招!
“大理寺卿这是何意?”
“将军何不传唤宁武七营的谷粱以晴?一问她便知其所以了。”
逸景皱了皱眉头,依旧谴人去寻谷粱以晴前来。
见过礼后,崔树又问谷粱以晴:“当日你也在地下城?”
“是”,谷粱以晴顶着乖巧而又惶恐的模样回答道:“下官当时随南荣大军长一探地下,却为乱石掩埋,机缘巧合之下,跌落地下城。”
“而后在地下城中也见到了将军?”
“见到了。”
“地下城里,是否还有一个提着□□的青年人?”
“有。”
“模样如何?”
“个头高挑,大眼粗眉,鼻梁高挺,双颊消瘦,虽然相貌普通,却是武艺超群。”
谷粱以晴的回答几乎与袁辉所言一模一样。如此客套的言语,于逸景而言自然是不痛不痒,不过皇帝若非对甘仪与自己都是半信半疑,又何来今日对簿公堂?眼下而言,只是去批驳谷粱以晴与袁辉的语言并没有任何意义,他还需另想办法。
“可还有其他的?”崔树继续追问,“他与将军可有什么来往?”
“下官不知,下官只是听说那青年人唤将军为‘师父’。”
行晟不动声色地静坐,便等着逸景应变。
“依照证人所言,那便是你的徒弟杀害了孟千?”皇帝问逸景,“你可有什么说的?”
逸景从容笑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臣无话可说。不过司福罗一族内,人尽皆知,臣之武艺素来难登大雅之堂,忽然给了臣一个武艺绝伦的徒弟,实在令臣惶恐,只怕我族之人,都要笑得人仰马翻了……”
谷粱以晴没有应答,只是垂头站着。
“谷粱以晴”,行晟徐徐开口问道:“本官令七营督促宁武大军的粮草,眼下进展如何?”
“这……”谷粱以晴似乎一时说不上话来。
行晟当即呵斥道:“你亦是有品阶的武官,居然不思好生辅佐军务,反而想着给将军扣个莫须有的罪名,当真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