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本将知道花军长之顾虑,然而此战的一次夜袭,便是全局。”
逸景亦是暗暗点头。
“侯爷这是何意?”甘仪问道。
“胡莽经过几年内乱,加之辰盈与萧听雪令他们断绝粮草,眼下已是到了唯有侵略方能夺取粮食的危难时候,正当是人心不稳,军心动摇。若是让了他们这一次,只怕他们便能利用夜袭抢夺的粮食重整旗鼓,更是用一次胜利激励军心,今后更是令人头疼。何况我本将谴两路大军突袭胡莽后方,更是为了将其一句歼灭,以免卷土重来。”
“好”,皇帝挑了挑眉毛,“就依俊聪所言!一切人马调度如旧,听从将军下令。”
“臣定当不负所托!”俊聪亦是爽快答应。
“报——”传令兵高亢的声音令在座诸人中断了军事商议。
“何事要报?”甘仪替皇帝问道。
“胡莽王庭突发动乱,德昭王卿不幸殒命!”
满坐皆寂然。
行晟心中泛起无限怅然,而逸景下意识地看向那个呆坐无神的花辞树。
他没有任何表情,也并未显出半分哀伤之意,仅仅像是一个早已死去之人,静静地等候谁来将他埋葬。
“来人……”皇帝低声道:“花军长累了,扶他下去歇息……寻军医来,定要好好照料他……”
侍从行礼答应,正要扶起花辞树离开大帐之时,忽而他的身体有千斤之重,不及侍从搀扶便摔倒在地,任凭逸景唤了他多声,也只是双目紧闭,再无答应。
“来人!传军医!快传军医!”
皇帝亦是心急如焚地绕过桌案,直往花辞树身边而去。
他似乎就此与眼角的那滴清泪长眠而去,再也不会醒来。
“好生诊治,朕不希望他有三长两短。”皇帝并未掩其同情与哀伤之意,却依旧深深喘息一次,才言道:“传旨!胡莽之国,杀害我朝公主,有违两国盟约,不敬天子,不友邻邦,当天下得而诛之!朕今日受天之命,御驾亲征,发兵征讨,定要一雪国耻,祭奠公主!”
“是……”众人垂首,起身应答。
南荣俊聪出了营帐,身后跟着垂头不语的行晟。
“行晟?”
“啊?”行晟恍若惊醒地答应。
“你这是怎么了?”南荣俊聪问他,“自地下城回来之后,你便神不守舍的,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不……”行晟下意识地摇头,而后轻声解释道:“没有什么,就是有些想念父君了……”
南荣俊聪被他这话下了一跳,随后哭笑不得地言道:“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变得如此……”他自己一时也不知道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