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已改作左手持剑,只怕当年是伤了右手,不宜过度动武了吧?”
谷粱以晴闻言,便想起了那时行晟帮着忘熙凿开岩壁,随后脸色苍白……必定是他勉强为之,才有此后果。可如今即便想着勉强,也再无他法了。
“你们还呆愣着作甚!杀了他们!”甘仪后退一步,又一次下令道。
“他要逃跑!”华景低声提醒道。
行晟果然看见了甘仪远去的背影,而后将冲上前来的三十余名军士一眼扫尽,握紧了剑柄,正待一同厮杀。
“别动!”古来秋忽然发话了。
就连一边的长铭与逸景都齐齐停了动作,转头来看着前任大将军是否还有其他办法之时,却是眼见蹑影追风地闪过几道白芒,那三十余名军士纷纷应声倒地,昏迷不醒,而古来秋却依旧神色如常地站在原处。
忘熙与华景这等从未见过古来秋的人物,皆是被他这一番举动吓得心惊胆战。
“怎么……怎么会有这种人啊……”忘熙呢喃道。
谷粱以晴提醒他:“传言这大将军本事通天,没想到如今一见……”
司空见惯的行晟只是转头对逸景与长铭道:“你们处置这些人,不要留下活口,我去杀了甘仪。”
“阿平!”古来秋喊住他,“我虽不知这些年的过往,可你又何必如此呢?”
“你在说什么?”行晟的语气立时间变得如同千年不化的霜雪一般,即便受过了春风与朝阳,却依旧冰冷如故。
逸景见状,连忙上前来劝道:“大将军说的有理,这三十余个军士毕竟是无辜的,甘仪已然先行逃跑,他们的地位无足轻重,也未必了解其中真相。我只要将他们赶出军营,让甘仪无处寻人就是,不如就放他们一条生路吧……”
行晟亦然否决道:“不行!若有人多嘴多舌,又当如何?让甘仪抓了把柄,再杀我师父一次?”
“阿平……”古来秋眉头微微一皱,“何必同这些人斤斤计较呢?你若是不放心,为师来处置就是。”
行晟静默片刻,似乎终于开口妥协:“那好吧,他们就由师父处置,我去杀了甘仪。”
说着,他提了长剑就要动身去追甘仪踪迹。
“我便是要你不要再同他计较了!”古来秋挡在行晟面前,断了他的去路,“我从军营里出来,得知他现在在朝中亦是动辄得咎,再不复当年只手遮天的风光了!十五年过去了,他时日无多,可你正值壮年,何必为了这样的一个人把你变得半疯半癫呢?”
“半疯半癫?”行晟在心底好生地回味了这四个字。
“为了他,甚至去伤及无辜,难道不是半疯半癫吗?”
“大将军!”逸景出声提醒道:“别说了!”
“你问的真好……”行晟苦笑出声,双眼迷离,当真像一个半疯半癫的人望着自己的师父:“这样一句话,说我这样的人,再适合不过了。”
“阿平……”古来秋终于察觉自己言重了。
“师弟,师父不是……”木易杨也要冲上来劝开两人。
“是或者不是都不重要了!”行晟推开挡在面前的古来秋,“你便是说得再多,我也要杀了他!”
古来秋情急之下,一把抢过行晟手中的长剑,连过往温和神色都化作了声严色厉,“你为什么成了这样!”
“你居然问我为什么?!”行晟的声音亦是拔高了极度,这素来冷静的宁武仲军,眼下却像极了一个只懂得用尖叫来告诉师父自己该是如何悲痛欲绝的孩童,“他在我眼前杀了你啊!”
古来秋怔怔地望着徒弟,一时间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行晟见机,又上前要来抢自己的的长剑,奈何古来秋实在强悍,便是失魂落魄之时,也未曾让他占了半分便宜,而余下人等更是担心冒然插手会伤了谁,亦是不得不在一旁火烧眉毛地看着师徒二人大打出手。
“休得胡闹!”木易杨冲上前来硬是要分开二人。
可古来秋本就有些神思恍惚,被他这一喊更是吓得分神,就在电光石火之间不慎一掌拍在了行晟右肩上,逼得行晟倒退几步。
长铭与辰盈连忙去将他扶稳,古来秋却还在不可置信地回想着方才那失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