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人,或可从她的嘴里得知其中来龙去脉。”
“谁?!”皇帝豁然将脊背挺直几分,双眼像是见了久违的阳关一般闪闪发亮。
“陛下可还记得,咱们还囚禁着胡莽的公主?那位公主师从胡莽一代机关大师韶严康,若是真有如此旷世机关,她的老师不应该不涉入其中才是。”
皇帝沉思点头:“事到如今,也顾不上避讳什么了。宰相即刻安排,好好问问那位公主。”
“是!”
甘仪与顾小舞匆忙退下,路上两人少不得通行一段,顾小舞便也不作扭捏,问甘仪道:“宰相以为,萧听雪所言是真是假?”
“此事可动摇军心,甚至关乎千万百姓,本相自然不希望成真……”甘仪停下了脚步,神色似有几分悲悯,“可这怕是……”
“何出此言?”顾小舞知晓甘仪不是那等凭感觉断事情的宰相,“难道大人还知道别的事情吗?”
“你可知道,逸景当初为何离开怀烈山庄,入朝为官?”
“他的二哥华景……”顾小舞神色立时变得阴沉可怕,“帝师华景,才高八斗,亦是精通机关之法,我曾为逸景打听华景的下落,而后发觉他恐失踪于西北……”
余下之语,二人不言自明。
甘仪笼了笼自己的官袍,低语道:“荒城的守将不幸死于那机关中,令军侯也被重新打发去了荒城战场,还是快些找那胡莽公主,问个究竟吧。”
逸景的宁武大军被一封封加急文书催得星夜兼程就往荒城赶去,奈何宁武以步兵为主,便是拼了性命也晚了安戊三天,是故逸景到达前线同花辞树汇合时,安戊大军早已安营扎寨,在荒城与素城之间布置了防线,至少可让宁武大军休息一晚,真可谓是雪中送炭。
即便军士得休息,宁武大军长还是要马不停蹄地往太守府赶去,沿路巧逢花辞树,却得知了更为绝望的消息。
“这个行晟!他明明来到地面上,怎么又下去了!”逸景又气又急更兼悲痛难掩地骂道,“身为一军仲军,却不知保重性命,眼下生死未卜,这又该是个什么说法?!”
花辞树连忙指着地下一片漆黑,劝着逸景到:“荒城太守说了,当时行晟察觉荒城地下有异,似有通道纵横,想来也是发现了这一片地下之城,才决意一探究竟。”
逸景定了定神,仔细回想这萧听雪所传之信——若是预料不错,这一片废墟之下,理当另有机关。花辞树显然也得到了消息,眼下正遣人放下绳索,去那废墟中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