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和无争,隐约可见几道痕迹,细想起来,该是那时大理寺受刑所致。
逸景相貌普通,却有一种棱角分明的坚毅,眼下长铭来回打量许久,越发觉得家里的大军长亦是生得英武,情不自禁伸手抚上逸景眉眼。
天空尚且黑暗,远方却传来打鸣声音,逸景睁开双眼时,长铭已经下床更衣穿戴,将长发随意绑好,回头同逸景招呼一声,便出门离去,逸景坐在床上看他脚步如飞,想着这人恢复极好,这才一天便活蹦乱跳了。
那边的长铭回了七营驻地,毫不意外感受到了万众瞩目,那眼神令长铭终身难忘,恨不得故作不相识转头就回逸景屋里去。
“营长,喝粥。”楚广良特意挑了个大碗。
“营长,吃菜。”赫连轻弦满怀慷慨地给他夹了一筷子咸菜。
“营长,筷子。”谷粱以晴好心递筷子。
“营长,凳子。”赫连弦轻随手搬来凳子。
“需要我把桌子搬过去吗?”来凑热闹的叶若云抱着妹妹左看右看。
长铭一人在风中萧瑟。
叶若云本是带着叶徒云四处游玩,如今既然痊愈无事,算着时日也该继续上路,长铭言及自己成婚一事,请姐妹两人不妨同自己返回涧河谷小住几日,也好同赫连姐弟叙旧一般,没想叶若云坦然说明自己不愿意天天看着官家老爷,改日再行祝贺,长铭也只好同她辞别,继续自己七营军务。
“近日七营可有其他事务?”
“并无其他”,楚广良回答道,“这几日最恶劣的事情,莫过于那些流言蜚语。”
“都说了些什么?”长铭面上冷若冰霜,手上一目十行看过近日公文,脚下步履如飞走过回廊曲折,“说本官为人标记,当速速辞官离去,好好生养孩子?”
楚广良抿了抿唇,并未回答,长铭也了然一二。
“你不知道,那七营长的得意样子!”
墙的另一边突然传来闲言碎语,长铭与楚广良皆是驻足停步。
“就是仗着自己是绛元,能讨大军长喜欢,这不是小人得逞了吗?从此人前人后,都有大军长这个靠山,当然少不了作威作福,天大的事情都有大军长顶着呢!”
“是啊是啊,简直难以想象那张嘴脸该是何跋扈,早早就说过,这厮一定和大军长勾搭成奸!”
“可不是都好几年过去了吗?”
“你懂什么,这端着个架子,才能让大军长神魂颠倒啊!现在终于耐不住让大军长标记了,以后大军长有了别人,哪里愿意多看他一眼!”
楚广良甚是气结,抬脚才踏出一步,却为长铭伸手拦下。
“你怕什么!”楚广良面容狰狞低低声吼道,“这话说的如此不堪入耳,你还要忍气吞声不成?”
“我听过比这更难堪的飞短流长”,长铭冷笑道,随后放下手臂,缓步转出墙后。
正说得津津有味的三人见两个陌生人来此,吓得险些尖叫出声,然而也不知对方是何品阶,便简单行礼,拿起手中乌草准备离去。
“城中军士大夫忙于奔命,你们却偷懒耍滑,所犯之错,当真无人可知吗?”那容貌俊美之人神情冷峻地问道。
三人皆面面相觑,不知是从哪里冒出这么一个晦气阎王爷。
“小子,你谁啊!敢这么和我们说话。”
“本官名讳,岂是尔等可过问?”长铭斜睨三人一眼。
“哎!你这人如此无礼!”说着其中一人丢下乌草,撩起衣袖,显然是盘算着一顿好打,没想手才抬起,对方以迅雷之势将其手腕一下拖拽,一脚正中他腰腹,只将他踢得肠胃翻涌,五脏移位。
这般出手快速狠毒,已然将另外两人惊骇不已,还未及反应之时,一人肋骨寸断,另一人双手脱臼。
长铭一边拍去手上尘埃,一边吩咐楚广良道:“偷懒耍滑,不听教化,冒犯上官,让人拖下去,脊杖五十。”
“你……你这竖子,胆大妄为,小心我们今后饶不了你!”
“哦?”长铭挑眉问道:“其余五位营长和大军长都死了吗?轮得到你们来处置七营长?”
那三人面色煞白地盯着他。
“阿良,小心一些,别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