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缺了什么角色?”
记者抿起嘴唇,用圆珠笔轻轻敲打笔记本:“母亲?”
“是的。书房里有她的照片,但从没有人提起卢瓦索男爵夫人。关于她的事我是后来才听说的——十几年之后,我第一次从牛津回到康沃尔——全是碎片,而且自相矛盾,有人说她住在布莱顿,另一些人坚称她事实上在伦敦,和年轻的情人住在一起,情人们,复数。亚历克斯的说法是男爵夫人有肺病,所以长期住在‘北部’,他从没有说明是北部哪里,也许他根本不知道,也许‘肺病’这个说法是乔治和莱拉编出来安慰他的。无论如何,我只见过她一次,在乔治的婚礼上,她匆匆露面,悄悄离开,没有和任何人说话。”
“像个影子。”
“像个影子。”普鲁登斯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热气从杯子里蒸腾而起,“我们讲到哪里了?骨折,小麻雀,十月。我和亚历克斯的第一个夏天结束了,冬天来得比我们想象中都要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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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日光室没有壁炉,一到傍晚就变得异常阴冷,雨天也有同样的效果,但它始终是哈利最喜欢的地方。等他可以借助拐杖活动之后,每天都会艰难地下楼,像图画书里的独脚巨人一样砰嘭作响地穿过走廊,钻进日光室里。他喜欢那里占满一面墙的落地玻璃窗和吊在架子上的兰花——虽然这些娇贵的热带植物不久之后就被移到温室里去了。鹦鹉栖架不知所踪,窗外的草坪泛出一种疲惫的浅棕色。松鼠在满地落叶之中忙碌地奔跑,捡拾橡子。
然而无所事事的好日子很快到头了,卢瓦索男爵认为男孩们是时候重拾学业,以免“变成两个小野人”。每个星期二和星期三下午他们必须在这里上法文课,用乔治和莱拉的旧课本;威尔金斯医生星期四一早过来,检查哈利的康复情况,假如有时间的话,会临时充当地理教师,但因为镇子上开书店的丹顿太太新近生了一对双胞胎,医生一般没有这个时间。星期五下午卡尔斯顿小姐从邮局开车过来,教他们算术,通常会留下吃晚饭;另外还有星期六早上的历史。作业并不比在学校的时候少,男孩们每晚愁眉苦脸地在楼上书房的壁炉旁边琢磨分数和语法。炉火温暖,灯光催人入睡,每当他们忍不住闭上眼睛的时候卢瓦索男爵就会用力敲桌子,把他们吓醒。
亚历克斯不喜欢这个安排,但还是接受了,偷偷地对父亲的背影吐舌头。法文对他来说不是问题,但哈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