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男爵是个好心肠的人,你得对他有礼貌,心存感激,明白吗?”
哈利不太明白她在说什么,但点了点头。
“你几岁了?”
“九岁。”
玛莎把纸条从口袋里翻出来,就着炉火的光线仔细,“谁是康妮?”
“我爸的姐姐,她住在这里。”
“这是个小地方,亲爱的,我只认识一个康妮,那是我祖母,三十年前就死了。你想吃点东西吗,哈利?”
玛莎给他切了一小片面包和两片火腿,带着一种轻微担忧的神色看他吃完,就像人们不确定捡回来的小狗会不会活下去时那样,随后把哈利带到西翼二楼的一个小房间里。“不错。”她自言自语道,把盖在床上的白布扯了下来,“这房间是你的了。”
她抱着白布出去了。哈利把背包放到地毯上,爬上靠窗的扶手椅,推开了窗户。外面有一株栗树,他只要伸出手就能碰到枝桠。雾气已经散去了,起伏的田野在下午的阳光里泛出温暖的金褐色。男孩趴在窗台上,看着远处觅食的羊群。
玛莎回来的时候,男孩已经蜷缩在扶手椅里睡着了,栗树的影子像毯子一样披在他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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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接下来的几天里,哈利都处于无人看管的漂流状态。玛莎给他带来了一些彩色蜡笔和画纸,然后再也没有出现过。厨房的壁炉从不熄灭,虽然哈利从未见有人给炉火添木头和炭块,很可能是小矮妖在做这件事,教历史的米克斯先生说小矮妖不是真的,哈利还没决定是否相信他;长桌上总是有食物,没人在意他吃不吃东西,什么时候吃。偶尔会碰上园丁或者女仆,他们都对哈利视而不见,好像每天都有陌生的九岁男孩在这里吃风干火腿似的。
哈利在宅邸里游荡,像某种特别安静的小型幽灵,一点点地扩大探索领域。书房在东侧,在哈利看来,它应该被称作图书馆。一切都散发着旧木头和皮革的气味,座钟滴答作响。胡桃木书架之间是高而窄的玻璃窗,把阳光削成许多道夹裹着灰尘的黯淡光条。地毯很厚,也很旧了,看不出花纹,是个柔软的沼泽,踩上去好像能一直往下沉。一头野猪在挂毯上逃亡,凝固在哀嚎的姿势里,长矛刺穿了它的胸腔,一只猎狗咬住它的后腿,另一只咬住它的脖子,褪色的羊毛织出飞溅的鲜血。男孩后退了两步,撞上一张高背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