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夏拽着楼小拾要往人群里钻,一会是唐娃子拉他要到杂耍艺人跟前凑热闹,直累得楼小拾筋疲力尽,恨不得给他俩一人脖上拴根绳子。
不过两个孩子也懂事,楼小拾一说再看热闹正经事就做不了了,俩人也便乖乖听话,跟着楼小拾去了布店。
看着架上各色各样的布匹,直给俩个小的缭花了眼,不一会就围在一起小声讨论,这个说蓝底白花的好看,那个又指着滚金边的大红布叫唤。素色的麻布样式少,楼小拾挑了几匹,又要了些絮里子的棉花。扛着几匹布在肩上,这对现在的楼小拾来说已经不算什么了。
回去时给两个孩子买了包糖,一人嘴里塞一块,直到回茶肆,俩人腮帮子还都是鼓鼓的。
茶肆门口停了辆牛车,楼小拾猜那村民应是到了,进了门果然瞧见一面熟的人占了门口桌子的一角,面前还有碗柑子茶,他见了楼小拾后还主动帮忙接过布匹,问了几句茶肆生意如何,又说最近要变天,让他们多穿点。
楼小拾本想留他们在多呆会,至少吃个午饭,三叔和那村民摆手都说不用了,早走早回村,回去之后还有活呢。楼小拾也不勉强,送他们出了屋,跟三叔说若有什么事让进城的村民来捎个话,三叔直摆手,让他们赶紧进屋顾客人去吧。
晚上,李横和楼小拾躺在床上,李横翻了个身,问道:“你白天如何看出三叔是在诈咱?”
楼小拾打了个哈欠:“舟舟肿着一双眼睛回去,三叔自然不信“一切安好”的说辞,我倒不信他们几个瞒不住,倒是别忘了三叔生了一颗玲珑心思,他也知开口直接问,肯定问不出个所以然。你没仔细瞧见,三叔当时的表情只是生气唬人,脸上却无伤痛神色,他若知道了一切又怎会如此?三叔一上来的那话可是万能句子,我便猜他在诈咱,你可要记好了那句话,兴许以后就能用上呢。”
“你倒真瞧得仔细!”李横撇了撇嘴。
“坏了!”楼小拾坐了起来。
“怎么了?”
“我怕三叔回去再诈他们一遍……只希望你那几个弟弟里有机灵点了,可别像你一样。”
“……”
过了几天,三叔和李家兄弟那边也没有任何动静,看来不是三叔没再诈他们,就是被他们给糊弄过去了。
这天傍晚,茶肆里已没了客人,青莲和江半收拾着碗碟,楼小拾坐在桌前盘算早上的吃食,天气渐凉,水果也渐少,物以稀为贵的理,水果的价钱自然就跟着上去,楼小拾想若再卖那些带馅的饼子,肯定就赚不到钱,过些日子就换了吧。正在他琢磨换些什么的时候,不倦茶肆里来了一位稀客。
“李大爷,楼爷!”赵二款款走来,冲屋内俩人推手作揖。
李横脸上的表情虽然还有些生硬,却也起身迎了出来,还了一礼:“赵二爷。”
赵二愣了一下,然后客套了几句,说了些茶肆生意不错云云。
楼小拾牙齿直酸,见他还要继续打太极,赶忙插了句嘴:“不知赵二爷这次前来所为何事?”
“不知赵某可有与俩位当家坐下来谈谈的荣幸?”
李横道了一句疏忽,就引他入座:“舍下寒酸,倒委屈赵二爷了。青莲,奉茶!”
赵二又赞了几句环境清幽之类的这才开始了正题:“赵某想跟二位合作,想讨学了如意饼的手艺。”
李横闻言沉了脸,忍了半天没忍住,还是呛了一句:“赵二爷可知‘厚颜’二字怎写?”
赵二低低笑了几声,转头去看楼小拾,李横脸上挂不住了,正想一口回绝,桌下的脚却被楼小拾踢了一下,这才将到嘴边的话收了回去。
楼小拾笑了笑:“赵二爷到真是开门见山,这种要求都提的出来啊!”
“李大爷、楼爷也是聪明之人,这些对你我都有好处的事赵某为何不提出来?当然,赵某自不会白白学去了这手艺……”
楼小拾打断了他的话:“赵二爷,要不这样吧,您容我俩想一想,明个晚上给您答复。”
赵二爷也不再多说,点了点头,推手告辞。
见赵二走了,李横才沉着脸道:“你不会真想将咱家饼子的手艺卖给他吧?”
“不是想,是我已经决定了……”楼小拾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