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子,难道…”
“妈妈死后,每年…六七月的之后你都会消失,回来后你都会消沉,闷闷不乐,我以为你是去拜祭妈妈…”
“那是小祺阿姨的忌日!是你亲手弄死了她,却假惺惺地缅怀,你有你爱的人,那我的妈妈呢?”
方长亭沉默着。
“ 好,只有一个婴祺是你的心尖肉,其他的,妈妈,我,方家,都是渣滓是吗?“
“方长亭!你未免太过分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都是肖小婉讽刺的一生,自己的存在,方长亭的冷酷。
口舌是剑,传人剖心之痛。
方长亭转身坐到那把椅子上,仍是稳如泰山:“小婉是高门贵女。嫁给我,是委屈了她。你说得对,方家这十数年,借了肖家的势,不说平步青云,也是更进一步了。”
“我和你的母亲在伊登公学遇见,那时候她是个天真浪漫的少女,而彼时我恋慕婴祺,与小婉只是朋友。”
他陷入回忆之中。“会变成今天这样,也要谢谢你母亲的捉弄。”
方长亭几十年积蕴的儒雅,让他的声音像柔软的泉水一样温文,但他说的话,却像修罗的利刃,直接刺向了心脏
“雅雅,你真的要追寻真相的话,我告诉你真相。”
“婴祺和齐修敏都是我杀的。”
方雅麟闻言双腿一滑,跌坐在地。
“雅麟,小婉也是帮凶。”
当年,婴祺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后本应该提前一天赶回北都,不知道是不是女人也是有劣根性的,她们总是不愿意,哪怕一点都不愿意接受自己比不上另一个女人。阴差阳错的,台风天到来之前,小婉留下了婴祺两人,也让我有了更多的时间。”
“小婉太聪明了,她跟踪了我,找到了我,也看到了我折磨他们的地方,看到了齐修敏的尸体。”
“她是一个人来的,做事不能说不小心,你知道,她一直都是一个优秀的女性,但仍被我的人发现了。不得已,我只好去见她。”
“你的母亲就这样问我,是不是为了私欲,可以弃家族荣誉于不顾,可以放弃家庭,放弃现有的人生。”
“她近乎崩溃,在问我,我真的不管不顾吗。”
“雅麟,你说呢,如果是你。”
“我当然不是。”他叹了一口气,“所以我只能放弃你母亲。”
“小婉有长期的心脏病,她的身体本就有顽疾,与我争执时许是情绪波动太大,心脏出了问题,抢救回来之后一直在疗养院休息。”
“就是这样,我还是觉得不够,不够保险,安全。”
“所以我安排了人,给你母亲注射了超量的药物。
“你!”
“就是你看到的档案,它损害了小婉的神经系统,整日神志不清,慢慢地智商退化如孩童。肖家的人多次发难,但这些年我们两家绑在一起,做了多少勾当,哪是小婉一场病能破坏的,而且彼时小婉的父母已经式微,小婉的哥哥,毕竟隔了一层。”
“长期的病痛折磨,你的母亲最终很安详地走了。”
方长亭话语中毫无波澜,如同阐述一件简单的事情,方雅麟却激红了眼,如同发怒的老虎。
“你骗人!她死于长期中毒,根本就是你要她的命!你害她!!”
“是,是我害的。”方长亭看着发怒的女儿,毫不掩饰自己的恶行。
得到如此直接的回应,方雅麟如同被打了一拳一样,血液冲上大脑,她的头嗡嗡地作响交缠着。
她的妈妈,一位柔韧良善的女子,一生对丈夫的爱,对家庭的付出换来的就是这样一个笑话。
眼泪滴下来,她泛起一阵阵恶心。
天旋地转,呕吐感冲到她的喉咙。
泪化作一点点薄雾,模糊住方雅麟眼前的父亲。
他还能称之为父亲吗?
“雅麟,拥有你是我人生中,为数不多幸福的事情。”
“现在这幸福也到头了。”
方雅麟捂住了心脏,天旋地转间,她的心跳乏力地跳动,像压了一块巨石,让她动弹不得。
方长亭走到她面前,扶起滑落到地上狼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