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把窗帘拉开了一些。日光把房间照亮,灰尘在一道光束中跳舞。
关千越看着比前两天消瘦了些,脸色暗黄,嘴唇上皱出深深的纹路。楚泉接了杯温水,把棉签沾湿了,轻轻擦过他的唇。
等这一切做完,他坐在床边,拉起关千越放在身侧的手,轻轻摩挲起来。
楚泉眉头微皱,几次张口才发出声音:“嘿,fred。”
“我看了你给我的信。”他望着关千越,从眉梢鼻翼到嘴角,细细描摹那些线条,渐渐地说话越来越流畅:“很抱歉,我骗了你。”
“很抱歉我没去找你,很抱歉你站在我面前,我却没认出你。让我重来一次吧,我把那天之后的事情都告诉你。”
楚泉用轻缓的语调讲起了戴无框眼镜的心理医生,讲起了温若婷和外公外婆的先后离世,讲起和父亲的关系越来越糟,讲起如何从群演误打误撞地进入娱乐圈。
其实这些年也发生了很多事,但最后竟然用寥寥数语就做了概括。
关千越还静静地躺着,一点醒来的迹象都没有。楚泉吻了吻他的手背,轻声道:“关千越,谢谢你。”
“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来找我,我只希望你快乐地过自己的生活。”楚泉眼中闪着晶亮的光,他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你知道吗,只要一想到,这些年有人一直在远远地牵挂着我,那么我所有平淡无奇的蹉跎岁月,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fred,如果你能听见,如果你在听的话,快点醒来吧。”楚泉凑过去吻了吻关千越的唇。
关千越还是很缺水,干燥的唇瓣相互摩擦时有种异样的快感。楚泉正想起身再喂他喝点东西,有什么滑溜溜的东西挤进了他的口腔,他睁大眼睛,看到关千越的睫毛颤了颤。
“你醒了?”楚泉猛地直起身,惊喜地问。
关千越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跑这么快干嘛。”
他的声音完全没有刚醒之人的迷茫和沙哑,楚泉怔怔地盯着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你什么时候醒的?”
关千越清了清嗓子,心虚地说:“早就醒了。”
楚泉猛地甩开他的手,关千越立刻“哎哟喂”地叫:“我是病人啊!”
楚泉偏过头不理他,留给关千越一个通红的耳垂。
关千越挣扎着要起来,楚泉听见动静,还是于心不忍地转身扶他,训道:“你有多动症吗,就不能安心躺会。”
关千越抱住楚泉就不撒手,像八爪鱼似的缠着他,楚泉挣脱不开,只好任他抱。他们坦然地注视着彼此,又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确定无比的爱意。
关千越一歪头,重新吻住楚泉。楚泉也热情地回应他,两人激烈地啃咬吮吸,几乎要夺去呼吸和神智一般,恨不得抱紧一点,再紧一点。接吻的间隙,关千越无意间扫到病房玻璃后面的两个脑袋,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意思是“快滚”。
“走吧。”关迟拽着恨不得趴在门上的关舒怡:“别看了。”
“居然有点感动。”关舒怡擦擦眼睛:“我也好想谈恋爱啊。”
关迟不置可否,关舒怡说:“对了哥,罗骁回国了,说要请我吃饭,你要不要一起去?”
关迟的脸色有一瞬间变得很难看,但他很快微笑道:“你去吧,我最近比较忙。”
关舒怡点头:“也是,你要订婚了嘛。”
脚步声渐渐远去,病房里只剩亲吻的声音,和急促的喘息。关千越松开楚泉,手还在他腰上乱摸,哑声道:“我想……”
楚泉飞快地打断他:“回家再说!”
关千越一愣,恶劣地笑着:“你想什么呢?我说我想喝水。”
楚泉起身接了一大杯水,重重地拍在柜子上。关千越哈哈大笑,牵动了伤口,龇牙咧嘴地叫唤。
这回楚泉坚决不理他,直到有人牵过他的手,往无名指上套了一个圆环。
“你……”楚泉看了眼手上的戒指,近乎仓皇地望着关千越。
他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这太突然了。而且他还没见过关千越的父母,要是他们不喜欢他怎么办?
关千越收敛了玩笑的表情,用力地和他十指相扣,掷地有声地说:“我们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