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说吧。”
“《暗夜》里面那个受害人的弟弟,”秦澜飞快地说:“好像定下了赤海的于泽阳来演。”他浑身绷得紧紧的,生怕电话里传来怒吼。
楚泉无意识地捏紧了手机,片刻后很平静地开口道:“我记得这个角色没多少戏份吧,而且我跟他也只有几句话的台词。”
“呃……”秦澜一时无话可说。
他弄巧成拙了。本来楚泉和于泽阳之间恩怨的细节,只有少数人清楚来龙去脉。秦澜刚进公司,听了些真真假假的传言,又听说于泽阳进组的消息,便火急火燎地告诉楚泉,想抢个头功,殊不知楚泉最不喜欢有人拿这事做文章。
“以后这种无聊的事,就不要跟我说了。”
楚泉挂断电话之后立刻打给严讯,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有个叫于泽阳的演员在组里。严讯不太关注圈中八卦,而且楚泉和于泽阳的事也没有在很大的范围传播,他对楚泉特地来问这样一个新人还觉得奇怪:“是啊,你认识?”
“怎么……”楚泉深吸一口气:“怎么选的他?”
“嗨,”严讯无奈地说:“还不是有人塞进来的。我以前欠路鸣一个人情,这不没办法嘛。”
楚泉右眼皮跳了跳。一扯上路鸣,他就觉得整件事透着一股令人不悦的味道。但听严讯的口气,于泽阳进组已经板上钉钉,再怎么不舒服也无济于事。
“哦,他原来是我们公司的,我就问问。”他心不在焉地敷衍了严讯几句。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这个消息确实影响了心情。楚泉把剧本扔在一边,回忆起路鸣那天的话,有些心绪不宁。他急需什么东西把注意力从讨厌的人身上转移出来,然而无论是健身还是,都提不起兴趣。
一切都不对,这种时候他身边本应该有个人,多动又聒噪,用信誓旦旦的语气说“别担心,没事的”,可那个人并不在身边。
晚上陈玲也打来电话,幸灾乐祸地把秦澜告诉他的消息重复了一遍。据说女人失恋就如同脱胎换骨,她已经看不出一丁点悲伤的样子,当下新的人生乐趣就是看楚泉笑话。
“昨天本来要跟你说的,一时……就忘了,”陈玲颇为感慨地说:“你怎么会这么倒霉,是有多衰才会复出的第一部戏就和前男友、现男友的前绯闻小情人凑了一桌斗地主。”
楚泉被她一大段话绕晕了,仔细想了想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于泽阳和薛怀景。
“别操闲心了。”楚泉更像是在说服自己:“我们都有演员的基本素养。”
话说回来,他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薛怀景这号人了。一来两人不熟,二来楚泉下意识地回避这个名字。但有些事就像一根从喉咙滑下去的鱼刺,表面上不痛不痒,可是你知道它就在那里。
次日气温回升,阳光灿烂,给人一种春回大地的错觉。
楚泉从跑步机下来,出了一身汗。旁边浴室的淋浴坏了,他只好到一楼去。刚下楼,门铃就响了。
他大汗淋漓,衣服紧紧地贴在身上,可以说性`感,也可以说狼狈。楚泉直觉应该洗个澡再去开门,正要装作没听见铃响,外面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楚泉开门,我听见你的脚步声了。”
真不知到底是隔音太差还是某人耳朵太灵。当然,很久以后他知道了,两者都不是,只是关千越使诈而已。
楚泉打开门,恰好看见门外的人对着旁边树上的一只鸟吹了声欢快而挑衅的口哨。非常幼稚。
“总算开门了,”关千越回过头,目光顿时粘在楚泉身上:“你这是……”
楚泉在他发散思维之前,迅速地作出解释:“我刚跑了步。”
“哦。”关千越盯着他被汗洇出的锁骨形状,感到一阵难以抑制的冲动。他对上了楚泉的眼睛,那双总是很平静的眼睛,此刻好像也起了点涟漪。可他还是不敢轻举妄动,他的小鹿太容易受惊吓了。
沉默的那几秒,楚泉感觉关千越想吻他,可是男人却迟迟没有动作。突然之间,楚泉的身体背叛了灵魂,他好像被一股不知名的力量牵引,在关千越的唇上亲了一下。
关千越愣在原地,楚泉这时回了魂,匆忙往屋里走。
关千越跟上来,快步追上楚泉,从背后紧紧拥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