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
众吏行礼告退,柳雁卿突道:“王大人,慢行一步。”
司掌刑狱的王大人是代州官场的老人,兢兢业业干了十几年,将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摸了个透彻。柳雁卿刚一到任便将其引为心腹,这才彻底理清了这边关州府内里错综复杂的关系脉络。
“大人。”
柳雁卿不似刚才那般严肃正经,似是迟疑了下,才道:“昨日我去牢里看望的那位奸……那位异族少年,究竟是如何被捕的?”
“实不相瞒,柳大人,我正想向您汇报此事。”
“怎么,有什么隐情?”
“倒不是……三天前,那个小孩在县衙按时辰施粥的时候,冲撞了侍卫,非要闯进关去不可。大人,你也晓得,流民冲撞官差的事儿这几年多了去了,没什么新鲜的,放在以往,县衙的人抓住拉回去关几天教育教育便放出来了,可是这孩子长得一副南疆人的相貌,底下人不敢怠慢,才报称是奸细,送到了咱们州府大牢里。”
这说法倒是与沈涟说的相似。柳雁卿心中才放下一块石头, 便听那王大人接着说:“我们也着人审了几天,可是没有什么进展。那孩子对军情一概不知,更别提什么楼兰王室。除了会说几句汉话,总是嚷嚷着找他什么‘师傅’以外,就再也没什么别的信息。我们便想着送到北大营去,让林将军他们去审问。可谁知昨天傍晚,王府的孙管家,偷偷的跑过来找到我。说是,那个被抓走的异族人根本不是什么奸细,而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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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涟百无聊赖的在柳雁卿的知府府邸转了又转。前任知府留下来的偌大的院子,柳雁卿只占了一半,剩下的花草鱼虫早没人打理,兀自荒了去。要过年了,知府大人还将府里为数不多的几个小厮仆人也发了点银钱遣回家去,显得这空旷的院子更是凄清。
“堂堂一地知府,没有一二红粉佳人相伴也就罢了,怎么连过个年都这么凄凉。”沈涟心中尽是说不出的滋味,又转身推开了书房的门。
“沈叔,你都来我这看了三四趟了!”
只见小柳越坐在桌前有模有样的写着字,见这个扰人的沈叔又一次推门而入,不由得带了几分抱怨。沈涟走过去,看着这孩子行笔流畅,倒真是与柳雁卿的笔法有几分相似。
“你呀,可不要一味的仿着你爹的样式写。他的字是好看,可是太老成、太端着。你一个小孩子家家,可以再飘逸灵动些嘛。”
说着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