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雁卿见那孩子身上有着斑驳的血迹,猜测是衙役们用过刑,便上前一步说道:“从实招来,便不再打你。”
他怕那孩子听不懂汉话,便用西域的语言重新讲了一遍。在代州待了许久,他早已无师自通的学会了那边的话。
“我……我……”没想到这孩子开口,竟是磕磕绊绊得用汉话应答:“我不是他们说的“奸细“……师父说过……奸细背国弃义……正是与英雄相反的那类人……我要做英雄,才不是奸细……可是那些中原兵,一直打我……我还不够强……我……”
“大胆奸细,还敢狡辩!”柳雁卿边上一侍卫提起牢房边盘着的鞭子,扬手便想向少年抽去,却被柳雁卿制止:“你们先出去,我与他单独聊聊。”
侍卫离开了。柳雁卿确认那孩子双手被交叠着绑在背后无法动弹,才慢慢走过去。
“你会说中原话?是谁教你的?”柳雁卿担心西域诸国已经暗中培养了一系列精通汉语之士混入中原,循循善诱,想从这小孩口中挖出点什么。又深知对待孩子不可硬来,只能哄骗,才叫两个杀气腾腾的侍卫走出去,自己来审。
“是……是我师傅。”
“你师傅,是中原人?还是西域人?”
“是……”那孩子还没回答完,柳雁卿忽然感到背后有细小的声响,他还未及转头,便被人一把揽住靠在了墙边——
“师傅!”孩子突然叫了一声。
可柳雁卿此刻耳中却仿若无声。
熟悉的气息铺天盖地的向他袭来。仿佛跨越了十年的悲喜苦乐,让他一时不知今夕何夕。
宿柳—番外之捉弄
事情发生在两个人在一起之后的一天。
彼时柳大人已经是朝中的三品大员,重归京城。公务繁重,平日里常忙的脚不沾地。而沈涟作为一枚知名大侠——名义上虽十分好听,实际上也只不过是个无业游民,江湖上若无风无浪,他日常也就闲的发荒,不是带着他那便宜的西域徒弟练功,就是在柳大人府上蹭吃蹭喝蹭觉睡。
闲的发荒的沈大侠这天不知为何,早早就出了门去,偷偷摸摸的上了早市,买回来一堆面粉油馅料,专门跑回到那沈家院子里万年不开一回火的厨房。把小徒弟锁在门外,严令他不准进入,也不准将此事透露给他柳叔。
柳雁卿这日事务繁多,待全部处理完已是月上柳梢了。他略一整理了下桌上的公文,从部府衙门的后门走了出去。
走到巷子口,平日里来接他的车架此时却不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