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皱着眉问周壬:“怎么还没好?”
周壬注意力都在花上面,看也没看他一眼:“你多等会儿能怎么样?老板人好给我挑呢!你看这多好看。”说完把花凑在他鼻子底下闻。
沈怀言嫌弃地推开,问弯腰剪花的老板,“还差多少,不要了,就这些包了吧。”
老板好像是个青年,后背看起来瘦得可怜,头发有点黄,不像染的,像营养不良。
老板闻言顿住了,没有回答他,愣了很久,才埋着头把花连根拿起来,手在颤抖。
周壬眼尖,看到老板手里拿着的玫瑰花没有拔刺,扎进肉里,血丝顺着手心滴下来,“哎呀,你的手!”
老板像没有听到的样子,惨白着脸,抱过周壬手里的花,拿过去包在一起。
周壬耸肩,不听劝就算了。
沈怀言却在看清他的脸之后呼吸一窒。
那张脸分明是他四年来疼痛发作,噩梦惊醒时,唯一能用来安抚自己的解药。
可他长久长久戒不掉,也就成了毒药。
沈怀言定定站住,高大的身影几乎挡住了门口所有的光源。
周壬却还没有从中发现不妥,他目不转睛地盯着陆沉灵活的手,圈圈绕绕几下,就能扎出完美漂亮的带子,选的纸也是精致特别的。
不漂亮怎么行呢,陆沉机械地在手上动作,肉体却像被钝物击种。
周壬进来时说,是要送给喜欢的人,不包得用心一点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