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碍着了,出去。”
宫九:“…………”
很好,顾闲还是平时的顾闲。
顾闲见他不动,也不理他,转身回了灶台前,一边将鸡蛋敲碎,一边随口问道:“怎么了?”
宫九挑一挑眉毛,一个人安静的坐了片刻,才静悄悄地站起来,从背后轻轻拥住了顾闲。
他将下巴搁在顾闲肩窝,小声道:“顾先生,你亲我一下怎么样。”
顾闲的手顿了顿,眼中浮现一丝无奈,不过还是侧过头,在宫九脸上啄了一口。
很快,他又把头扭回去,专心做菜了。
宫九揉了揉被顾闲亲过的地方,轻笑道:“真敷衍。”
顾闲面不改色道:“你若是很闲,就出去看着晴朗,看看她有没有偷懒。”
宫九笑吟吟的应了,心情颇好的走出了厨房。
他确定了顾闲对他的态度与往日并无两样,甚至是更加随意了一些之后,才一扫刚才的神经兮兮,悠哉悠哉的回房间穿戴好了衣服,又捏着那柄“国色天香”的扇子,晃到了晴朗面前。
晴朗“咦”了一声。
她小声问:“宫九哥哥,这个扇子是我师叔的么?”
宫九笑眯眯道:“他送给了我,自然算是我的了。”
晴朗睁大了眼睛,疑惑道:“可是,这上面不是写了国色天香吗?师叔为什么要把这个给你?”
她年纪小,不代表她不明白国色天香四个字的含义,这扇子就算要送,也该送给姑娘家才对。
宫九摇着扇子,一时得意道:“我睡了你师叔,他给我什么都是应该的。”
这话说出了口,他才发觉对一个十岁的小娃娃说这种话有些不妥。
却听晴朗纳闷的哦了一声,显然是不明白同床共枕睡个觉有什么大不了的,宫九见她一脸懵懂,便知晴朗根本就没有听懂这句话真正的意思,不过他也无意解答。
孩子小着呢,要是不小心告诉了什么不该告诉的东西,非要被顾闲冷酷无情的扫地出门不可。
于是他笑了笑,对晴朗道:“别分神,好好站着,过一会儿就吃饭了。”
晴朗乖乖的点了点头。
秋风徐徐,凉爽的秋风卷起落叶,在晴朗脚底下盘旋两圈,又散在了地上,铺成一片。
三个人吃了午饭,晴朗就去午睡,顾闲和宫九两个人泡了两杯茶,在院中坐着。
宫九道:“一转眼就已经是秋天了,顾先生,你打算回江南么?”
顾闲颔首道:“我得回去看看花满楼。”
宫九道:“我听原少庄主说,顾先生似乎并无定居江南的意思?”
顾闲握着被子的手顿了顿,道:“的确。若无意外,这个冬天我会搬去塞北居住。”
宫九眼中有奇异的神色一闪而逝。
“哦?为何?”
顾闲沉默了一会儿,才答道:“有一天,我或许就不在了。”
宫九握着扇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却平静道:“先生要去哪里?”
“回家。”
顾闲说完这句话,便轻轻蹙着眉,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也不喝茶,只是摩挲着杯口兀自沉思,宫九眼中有寒芒一闪而逝,却很快收敛,不动声色。
到底,还不是彻底坦诚相待的时候。
顾闲有秘密,宫九亦有。
屋檐上忽然传来细微的响动,顾闲回过神,抬眼去看,却听咚咚咚的响声——是有人敲响了大门。
他深深望了一眼屋檐的方向,才起身,走过去将大门打开,并不意外的看见了李寻欢和阿飞。
他微微一笑:“稀客。”
李寻欢亦是笑道:“你果然还在,我来时还在想,你会不会已经回江南去了。”
顾闲将李寻欢和阿飞请进了院子里,宫九亦是起身,彬彬有礼的与他们互相问候,一派贵公子的模样。
李寻欢随口问道:“晴朗呢?”
顾闲答:“睡午觉呢。”
“原来如此。”李寻欢与阿飞在院中的石凳上落座,笑着道:“前天多谢你了。我这已是第三次受了你的帮助,再这样下去,可真是无以为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