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的手便摸上了她的脸。
“失礼了。”
那只手抚过她的脸颊，嘴唇，鼻子，最后来到了眼睛处。
顾闲的手顿住了。
他摸到了东三娘的眼皮，东三娘的一双眼睛紧紧地闭着，闭合处却凹凸不平，似乎是用线密密的缝上了一般。
她的眼睛，竟是被人用针线缝在了一起！
顾闲很久很久都没有说话。
东三娘紧紧抱住自己，痛苦的蜷缩成一团，咬紧了嘴唇，宫九冷眼旁观，自然也不会开口说话。
过了许久许久，顾闲才问：“多久了？”
东三娘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顾闲问：“你的眼睛，是什么时候变成这样的？”
东三娘道：“好多年了……我、我从很久以前开始就记不清日子了，我甚至觉得已经过了几百年。”
顾闲再一次沉默了。
宫九冷冷道：“这蝙蝠岛上呆着的都是瞎子，个个瞎如蝙蝠，你的眼睛缝上与否，其实都没有什么差别。”
东三娘默默抱紧了自己。
宫九眼中是全然的漠然，他没有兴趣去同情任何人，但他的目的却很明确。
他要让顾闲亲自感受到蝙蝠公子的残忍和狠毒。
——尽管他本人并不觉得蝙蝠公子的行为有什么大的错处。
不错，他不仅不觉得蝙蝠公子十恶不赦，还觉得蝙蝠公子这个人，远比无争山庄的原随云要有意思的多。
顾闲没有接他的话，他只是沉默的转过身，推开石门走了。
宫九笑了笑，低声对东三娘道：“楚留香或许还会回来，你替我转告他，若想见到胡铁花，明日的拍卖会，他就一定要准时到场。”
东三娘似乎是鼓起了这辈子所有的勇气，她问：“你们……究竟是谁？”
宫九咧嘴一笑。
“刚才那个人叫顾闲，我是原随云。”
第54章 反转
这一夜，顾闲果然住在了宫九的房间里。
他们不是头一次同床共枕, 估摸着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他们彼此都不知道对方究竟睡了没有, 只是第二天清晨, 在宫九的手下过来叫宫九起床时，两个人都默默地坐了起来, 默契的不去询问对方睡的究竟好不好。
宫九穿戴好衣物，戴上了斗笠。
“顾先生也戴上吧，按理说蝙蝠岛上不会有火光, 但这次楚香帅来了, 谁知道会有什么变故。”
顾闲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无论怎么想, 今日都注定有一场硬仗要打，尽管顾闲并不知道这场硬仗为的究竟是什么。
宫九对于他跟原随云私下里的计划, 更是一句也没有跟顾闲提过, 以顾闲的性格, 宫九不主动说, 顾闲也绝不会主动去问。
这是一种体贴，又何尝不是一种漠不关心？
宫九只是了然的笑了笑, 他在黑暗里替顾闲理了理衣襟, 便转过身, 推开房门离开了。
顾闲轻轻叹了一口气，依照他的嘱咐戴上了斗笠。
视野里仍然是一片漆黑，戴与不戴似乎也并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咚咚咚。”
有人敲响了房门。
顾闲走过去打开了门。
门外的人轻轻笑道：“一切安排就绪, 拍卖会马上就要开始了，咱们走吧, 顾先生。”
顾闲早有预料般的点了点头。
…………
……
顾闲到时，第一场拍卖会正好已经开始了。
“我们今日第一个拍卖的，是黄教密宗‘大手印’的秘策。”
顾闲二人在角落里落了座。
“五万两！”
“六万两。”
“七万两！”
前来参加拍卖的人纷纷高声报起价来，没多久，这第一件被拍卖的“物品”就有了归属。
顾闲身旁的人低声道：“顾先生觉得，高价买下这个秘密的人会是谁？”
顾闲道：“买主总共报了三次价，是非得到这个秘密不可。依我看，他多半就是大手印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