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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虔至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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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78(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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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在郑耀国对他说,他当导演,一样可以像从政从商一样报效国家时,他想的是,这和他有什么关系?

    他只知道当导演是他最好走的一条路,他有天赋,有郑耀国给他的人脉与资本,他能靠这个职业被人尊重,而别的路未必能行。

    如果让他自己选择,他可能也会走上导演这条路,但从一开始,他就失去了选择的资格。

    他从事这个职业,却并不热爱。

    他在心里唾弃自己的软弱,却走得比谁都坚决。他在片场和学校贪婪地学习一切和当导演有关的知识,疯魔一样地看电影,去异国他乡学习对别人来讲也许有对故乡的不舍,他却全然不在意。

    可他遇到了沈乔。

    他同他一样天赋出众,也同他一样因为原罪受到不公,甚至连他们的选择------比别人更努力来证明自己------也是一样的。

    尽管沈乔不忿的是白种人的傲慢与对亚裔的轻视,他不忿的,却是自己被赶鸭子上架,从此再无退路的人生。

    在那一夜他找到了自己的同类,一个像自己又不完全是自己的人------他原以为他的人生全然灰暗,可在沈乔的世界里,现实的不公没有阻止他追逐梦想的脚步,他对歧视他的人横眉冷对,可他同样愿意全身心地去对别人好------比如他。

    他在平安夜的晚上偷偷吻了沈乔。那时的他不知道他排不排斥同性恋,不知道他喜不喜欢自己,可那时他想的是,只要他在他身边,只要他始终当他是朋友,他就能守着那点光明,陪沈乔完成他的梦想。

    他不为自己,那为沈乔行不行?

    他想看到他走向巅峰,那样他也会开心。他一开始,其实是这样想的。

    可后来,当他知道沈乔也喜欢他,当沈乔愿意为了他来中国后,一切都变了。

    他越来越贪心。直到最后,他看不得沈乔好,自己却那样差。

    他想他永远属于他。但他最终离开了他。

    小时候孩子堆里,也有人骂过他是灾星,在孩子的心里,那就是最正确、奉若天条的真理。
    他父母被枪毙,寄养的亲戚家也呆不长,霍启渝把他带到了家中,可没多久他也去了美国,六七年杳无音信。

    他亲近谁,喜欢谁,甚至只是待在谁身边,那人都会抛下他离开。

    他以为沈乔是例外,可其实不是的。

    他万念俱灰,继而想到的就是报复:他拿出那瓶沈乔喝过的酒,一饮而尽。他知道他可能会死,却全然没有在意,这样的结局对沈乔是怎样的惩罚。

    他会有多痛苦,会有多难过,他想过,却没有在意。

    他怨恨沈乔抛弃他,却从没有想过,如果不是沈乔,如果他没有遇到沈乔,他的人生会是什么样子?

    他会被那个心结束缚至死,也许在死前就会疯掉。他太明亮,太耀眼,用最蛮横的方式把他拖进了他的生活,然后问他愿不愿意和他一起走。

    他怎么会不愿意呢?本来,即便沈乔不爱他,不愿意用自己的光芒来温暖他,他也是真心实意地希望,沈乔能越来越好。

    神爱世人,我爱我们。

    我爱你,我希望我们在一起。

    但沈乔,你该拥有的爱情,不是你自以为的完美,而是真正意义上,圆满无缺的爱情。

    医院外边有个半圆形的露台,沈乔靠在栏杆边,忽然冷笑道:“原来你一直觉得,我当年爱你,你没那么爱我,所以你要还清楚?”

    “是。”赵文彦并不否认,“我无法忍受没有你的生活,只希望你是我一个人的。那不是爱情。”

    那不是爱情。是占有的欲`望,是对美好的本能向往,被时光扭曲成病态的偏执,不顾及旁人,只留念自己。

    自私的人,根本不会拥有爱情。

    沈乔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他扶着栏杆,仍旧觉得这个世界天旋地转。

    这种感觉,像极了十八年前他接到那通电话时。他所有的认知都被颠覆,自以为的幸福不过虚假,而现在,赵文彦也告诉他,他不爱他。

    “为什么要告诉我?”沈乔看着他,眼角的泪水摇摇颤颤,眼看就要落下来,“文彦,我一直以为,那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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