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几乎都是在医院过的。尽管请了护工,但到底觉得不够贴心,韩思莱还是有空就跑来陪他妈说话,给她带一点自己做的东西。
韩思莱今天没有化妆,越发能看得出纤长的睫毛和细腻的皮肤,小脸白嫩得像面粉捏出来的,他摘下一边口罩对霍骏笑了笑:“霍先生别这样看我,再看我要哭了。”霍骏忽而意识到自己眼里的同情也许太外化了,这相当不符合社交礼仪。韩思莱用手势提醒发愣的霍骏往前站一点,跟上队伍,然后道:“她以前照顾我,现在换我照顾她。生老病死都是常事,想明白了也没有什么。”
霍骏不知该如何安慰,他也清楚韩思莱并不是两句话就能被安慰的,只好说:“嗯,都有这一天么,有病能治已经比大部分人幸运了。”韩思莱轻声说:“是啊。”
队伍排到了近前,韩思莱陪着他挂了号,然后给他指路了应该去的科室,说他要先回去了,下午还要给一家服装店拍模特照。霍骏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对着那长腿细腰出了好一会儿神。
等他排队看完病、输完液已经是几个小时之后的事,霍骏拔掉管子觉得整个人呼吸都通畅了不少。
他想着韩思莱母亲在这里,于是出去买了束花,回忆了一下韩思莱说过的他母亲的病症,寻迹找到了那一层病房。医院对病人的隐私保密,轻易不好打听,但小护士们对韩思莱那样一个漂亮的年轻人都很有印象,霍骏表明是他朋友之后顺利找到了那一间。
霍骏看到里面一个少年趴在一个很瘦的妇人床边写作业,看作业内容大概是初中,两人一看就是亲母子,但都跟韩思莱长得一点不像。
交谈之后他才了解,这个少年叫罗序,是韩思莱的弟弟,生病的妇人是韩思莱母亲。他弟弟姓罗,母亲也不姓韩……霍骏心里有了一点猜测。不过这母子两人都是很礼貌却不多言的类型,霍骏也不方便过问太多。他把花束留给了那妇人,还顺手指导罗序解了一个几何题,之后就道别了。
霍骏刚走不久,收到韩思莱的消息,“妈妈跟我说了。谢谢霍先生,生病不能约酒喝,方便约个粥吗?”
霍骏赶忙答应,韩思莱给他发了一家粥店的位置。两人匆匆赶到,没想到店主已经回家过年,贴了个来年再会的条子就潇洒关门了。韩思莱满是歉意,他自己鼻头冻得发红,还惦记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