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调查有碍一中的名声,惹怒了方媛,这才让对方出手施压。
“我刚才发现,”他苦笑了一声,“那个案子我漏掉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细节。”
裴久川一愣。
那是他到市局后经手的第一个案件,虽然已经有大半年的时间,却仿佛还是昨日发生的场景。他迅速地回顾了一遍,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但徐宵的表情很凝重,仿佛知道了什么沉重的秘密。
“当初薛佳明拿来录音的磁带,最后王之衡交给我了。”回想着那盘磁带,徐宵下意识地咬了咬唇,“我没给你听,里面的内容不太好。”
上司这么一说,裴久川才想起来有这么一回事。
因为张一一,那时他沉浸在难以自制的愤怒和难受中,早把薛佳明的磁带忘了个干净。徐宵不提,他压根不记得还有这件事。
“他们说到了什么重要的事吗?”
“基本没有,大多数时间都是秦晖在挑衅薛佳明。”徐宵摇摇头。
不到二十分钟的对话中,秦晖对薛佳明极尽挖苦之能事。这也难怪,一个受学生领导喜欢,春风得意,前途不可限量的年轻人,怎么会把薛佳明这种随便被同事踩在脚下当谈资的中年男人放在眼里?
“有本事你就去告啊?看看录像带泄露出去,是她丢人还是我丢人!”窸窸窣窣的杂音中,秦晖的冷笑清晰可辨,“薛老师,看着同事的份上我劝您一句,管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少操这份闲心!”
后面则是薛佳明断断续续的反驳,越说越急,他的声调突然高了一声,接着便微弱下来。
不知道有什么东西被撞倒,磁带里只剩下录制的嘶嘶声。
将近三分钟的空白后,徐宵听到了这么一句:“这么爱管闲事,难怪她讨厌你”
“你觉得秦晖说的这个人是谁?”他看向裴久川。
“姜越吧。”听到上司的复述,小少爷忍不住拧起了眉。
秦晖这个名字让他有种本能的厌恶感,一听到就浑身上下不舒服。
“是啊”徐宵微不可察地叹息了一声,“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毕竟姜越的确不怎么喜欢薛佳明,还因为竞赛而罔顾人命替秦晖做伪证。两边一对,怎么想,秦晖提到的这个人都该是姜越。
“不是她?”虽然上司的声音很小,可裴久川还是听到了。
“那”他茫然地把涉及的人都想了一遍,突然意识到徐宵在说什么。
“还记得我们去查秦晖家里那次吗?”察觉到裴久川骤然锐利的视线,徐宵轻轻地偏了偏头,“王之衡在他卧室里发现的那个东西。”
那根两道杠的验孕棒。
当初,他们正是以那根验孕棒为中心,查到秦晖在医院的消费,这才调出了他和张一一同去医院的监控录像。
怀孕的少女,阳性的验孕棒,好像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可是我漏了一点。”如此明显的疏漏摆在眼前,徐宵难以相信当初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察觉,“秦晖从没有把张一一带回家,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那个小院里。如果那根验孕棒是她的,秦晖为什么会把它从小院带出去?”
在对方的眼中,那只是一个玩物留下的东西而已。直接处理掉就好了,有什么留下的必要?
“那个时候离张一一去医院也有一段时间了”僵在原地的裴久川听见徐宵喃喃道,“验孕棒怎么也不该是她的”
但当时秦晖的账上只有那一笔可疑的支出,又刚好拿到了监控,他们根本就没有考虑别的可能。
谁还会想到,一个觊觎未成年少女的罪犯,在强迫自己学生的同时,还和其他人保持着亲密关系?
“当初分局已经结案。”盯着空气中虚无的一点,徐宵突然生出一种荒谬的无力感,“是我接下这个案子的如果我不去”
大概在方媛心中,如果没有他的插手,案件就不会重新被调查,他们就能轻而易举地把这件事按下去。
秦晖就不会死。
所以她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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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媛”
回到家里,刘建军下意识地想帮妻子脱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