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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久川早就饿了,只是现在的工作容不得他一天三餐按点吃。他抓起勺子,一边抽气一边喝粥,看得徐宵哭笑不得。
“慢点喝,等会再烫着你。”徐宵一点都不急,慢慢地搅动着粥,红枣和莲子香甜的气息漫上来,整个卡座里都是甜丝丝的味道。
喝完一大碗粥,裴久川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他接着瘫在椅子上,盯着对面规规矩矩吃饭的上司,舒服地眯了眯眼:“头儿,你当年第一个办的案子是什么样的?也是一上来就死人,然后四处找凶手吗?”
徐宵拿着勺子的手一顿。
“为什么问这个?”他的语气随意,却停了喝粥的动作,把勺子放回了碗里。
“就随便问问。”感觉到不妙的裴久川,此刻想收回话也晚了,只能硬着头皮撑下去。
“我分配到局里,经手的第一个案子,是个大案。”就在裴少爷以为自己把上司惹毛的时候,对方慢条斯理地开口,“当时带我的是个老警察,我们接到报警,一到现场,还没坚持三秒钟,全跑出来吐了。”
徐宵的眼神有点飘忽,语调依然一如既往平稳:“一家四口,一个没留,血流了满地。”
“如果是这样也就算了。”看着对面的小下属白了脸,他轻声到,“两个大人,两个小孩,都被人拿重物活生生砸开了头。小孩是双胞胎,两姐妹,还有一个月就要过五岁生日。”
徐宵抽抽鼻子,血腥味从十年前的现场传过来,依旧呛得人难以呼吸。
床头柜上的相册里,一家人亲密地挤在一起,冲着镜头微笑着。相册外,妹妹的头滚到了门边,和她幼小的身体隔了一个房间的距离。
“你猜猜,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出这种事?”
“我们几乎没费什么劲,就抓到了那两个家伙。他们一点都没有掩饰自己的痕迹,屋里到处都是指纹。”徐宵并没有让对方回答的意思,自顾自地说了下去,“两个十七岁的高中生,被抓的时候还知道害怕,抱着桌腿怎么都不撒手,嚎啕大哭,我听了真头疼。”
上司说话的时候还是那种温柔的语气,裴久川却听得脊背一凉。
“最后交待作案动机的时候,我怎么都不相信。那家的女主人是他们的英语老师,两个人作弊被她通知了家长,他们心里不舒服,晚上就去敲了老师的门。”
“女主人给自己的学生开门时,会想到他们怀着杀人的心吗?”他轻飘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