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你再动就可以写遗嘱了!”
萧进老老实实地一动不动,保持俯卧的姿势,可没几分钟又憋不住:“我把遗产给你吧。”
丁穆炎给了个“你有病”的眼神。
萧进笑眯眯地望着丁穆炎,眼中是藏不住的得意。
丁穆炎叹了口气,转移话题:“你今天去游行了?”
“你怎么知道?”萧进惊喜,“你看新闻了?新闻里放我了?我还以为会被剪掉呢。”
“你可真够闲的。”
“确实,我白天没事,听说有这么个游行,就想去见识见识,还挺好玩的。”
“对很多人来说,这不是一件玩的事。”
萧进深深望了他一眼:“我的意思是那些人很有趣,他们会打扮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和喜欢的人在阳光下行走,不论多另类多与众不同都不需要害怕旁人异样的目光,他们可以大胆地展示自己,彻底的释放自我。”
“你瞎凑什么热闹?”
“我怎么叫凑热闹呢?”萧进抗议。
“你一个直的不是凑热闹是什么?放松肌肉,我拉不开了。”
短暂的沉默后,萧进开口:“我喜欢你怎么还能算是直的?我也是其中一员,我也有权利参加的,不是吗?”
丁穆炎的手抖了一下,他连忙停下动作,调整了一下呼吸。
“你知道吗,游行的时候有人看我一个人还来跟我搭讪,我跟他说我有男朋友了,他说祝你们幸福。”萧进顿了顿,看着丁穆炎,“他是第一个祝福我们的人。”
“别说话!”丁穆炎心很乱,拿组织剪的手不太稳。
可萧进并没有闭嘴的意思:“我很开心,今天我又重新认识了我自己,这将会成为我记忆深刻的一天。有朝一日,我会让所有人祝福我们。”
“不要说了!”
“我喜欢你,丁穆炎。”
丁穆炎猛地抽了口气,抽出手术剪不敢再深入。他的呼吸很急促,好像一道天雷落在他面前,惊出了他的魂魄。
萧进终于说完了,也无需丁穆炎回答,将头扭到另一边乖乖地趴好。脖子上的红心q因为他的动作滑了出来,在白色床单的映衬下红得晶莹璀璨,有种惊心动魄的美。
丁穆炎用力闭了闭眼,像个第一次上手术台的菜鸟一样,默念手术要领平复心境,许久才调整好心跳和呼吸。
重新投入手术,丁穆炎没有再说任何话,房间里静得只有两人的呼吸声和布料的摩擦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当的一声,一枚带血的子弹落入了盘中。
萧进又将头转了回来,默默地看着丁穆炎。
丁穆炎的手术缝合堪称完美,萧进盯着镜子看了半天:“真漂亮,估计疤都不会留。”
丁穆炎无视他的拍马屁,把镜子往旁边一丢,往他手里塞了水和药:“吃了睡觉。”
萧进听话地吃完药:“我睡哪?你睡哪?”
丁穆炎白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收拾好废弃物,丁穆炎关上灯,在萧进身边躺下。虽然两人隔了一条宽宽的缝隙,还是能感觉到彼此身上的热量。
丁穆炎有些睡不着,好像总有什么事放不下,脑中一会儿是白天开会的情景,一会儿是萧进游行的画面,一会儿又是嵌在肌肉里的子弹。
他的辗转发侧被萧进看在眼里,眼中的阴影全都是他。
“我刚说的都是真的。”萧进道。
丁穆炎翻了个身,拿背对着他。
第二天醒来,丁穆炎看萧进精神状态尚可,便正常去参加会议。中午时分,丁穆炎本有场午餐会,可他想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偷偷回到了酒店。
萧进还躺在床上,面色绯红精神萎靡,丁穆炎心下了然,一量体温385度。
“给你验个血。”丁穆炎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抽血工具。
只可惜丁穆炎上一次给人抽血已经是十年前的事了,再加上萧进滚烫的肌肤让他莫名有点心慌,第一针扎下去,没有见血。
萧进挑了挑眉,看着丁穆炎,丁穆炎拔出针与他对视,气氛是难以形容的尴尬。
“咳,那什么,这事不太干,有点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