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背着他在他的家里翻箱倒柜。我很难过,因为布莱恩不会知道我在暗中搜他的抽屉。我打开他的衣柜,去摸他外套的口袋。往床底看,往每个角落里看,甚至连他的鱼缸我都怀疑过了。
可我什么都没找到。
我不知道在这个过程中,有多少客观性,又有多少主观性,还是我的潜意识会忽略很多细节。也许我已经找到了尼克所说的证据,但是我只是在告诉我自己,那不是。
送餐员敲了门,我接过食物,对他说谢谢。
这些东西看起来很好吃,事实上也的确很好吃。但我一个人坐在桌子前,却什么也吃不下。美味佳肴在我眼里好像全都变了个样,它们像是被淋上了一层黏糊糊的泥土或者是撒上了可怕的白色石灰,当我吃不下东西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可能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站在了一个十字路口,往前走是黑茫茫的大海,一个劲儿地勾引着我往下跳。往左是戴着帽子的尼克,我们在他的阁楼里快乐地吃着披萨。往右是我最无法伤害的布莱恩,如果可以,我想变成他脚下的一块岩石,让他能够通过我去拿到他想要的东西。
而我的背后,站着一个女人。
她就站在我的背后,双手搭着我的肩膀,呼吸喷在我的后颈,她温柔的声音穿透了墙壁和时间,超脱了光年和死亡,一遍遍地在我耳边低语。
那是我的母亲,我已经很久没有梦见她了,可她最近却又突然成为了我梦境里的常客。她还是跟从前一样,有着一头漂亮的金发,喜欢穿浅色的毛衣。在梦里,她看起来是如此的年轻,她朝我张开手臂,我便向她跑了过去。
我扑进她的怀里,好像比刚来到这个国家的时候还要小一点。我们住在一座有着花园的房子里,有许多来回穿梭的佣人,母亲什么事情都不用做,她唱起歌来的时候好像一只夜莺。这样的温馨画面并不多见,醒来的时候我很困惑,我想不起那是什么地方,也想不起来为什么我和母亲会住在那样豪华的房子里。我梦见最多的画面仍然是她站在我的背后,不停地对我说着什么,可我一句话也听不到。
我最后还是找到了尼克口中的粉红色小药丸。
它被装在一个贴着标签的玻璃瓶里,就安静地放在浴室镜子的后面,和那些维他命、止痛药放在一起,如此显眼,又是如此隐蔽。当我看见它的时候,我简直想要发笑。我把玻璃瓶拿在手上,做了最后一步确认。
“喂,布莱恩。”我给布莱恩打了电话。
他那边很安静,有书页翻动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