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起身,并没有从来时的路返回,而是钻进了另一方向的丛林。
荒凉的墓地,只余墓碑前的白色蔷薇在风中微动。
***
跛脚医生看到柏林,把手里的听诊器放下,刷刷在纸上写下药方,让小护士去开药,随后站起身来领着柏林去了他的办公室。
所谓的办公室也只是隔壁的一小间屋。
他把门合上,坐在他的高脚凳子上问“身体怎么样?”
“已经好了,我这次来是打算买一些药”
跛脚医生下意识开始有些紧张,甚至有一丝害怕“……这是垃圾区,不是什么药都有的”
“就是一些平常药,你,是在害怕?”
跛脚医生违心的摇了摇头,又想起这个人自己拿着手术刀给自己开刀包扎的样子,已经习惯手术场面的他,也忍不住反胃想吐。
幸亏柏林要的药就是一些消炎止血的药,还要了几只密封的小型注射器。
刚想用袋子给他把这些装起来,柏林已经伸手把东西拿了过去塞进他宽大的衣服里“不用麻烦”
倒是把跛脚医生弄得一愣。
柏林回到住处,他没有去开灯,把衣服里的药品放到桌上就去了浴室。
“哗啦啦”的水声响了好一会,他才围着浴巾出来,头发还在滴水,胸膛白皙,脖颈上系着一个长形的剑坠,突兀的是有一条狰狞的伤疤从右手的肩头一直延伸到接近手腕处。
已经快晚上八点,房间内已经看不见光亮,只有淡色的月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他却没有去开灯,走到床边坐下。
桌上的药瓶被打开不少,他拿出一个注射器,撕开密封的袋子,挑了几瓶药混在一起,摇匀后用注射器吸了一小筒,他往上推了推,淡黄色的液体从针尖处冒出。
对着手臂找好位置,他把注射器里的药液都注射进去,黑夜里,一瞬间他淡蓝色的眼眸闪现出黑色,在针筒推到底,拔出的那一刻又恢复到了平时的蓝眸。
注射器被他丢到桌上,他向后一躺,也不管还未干的头发在滴水,就躺到了床上,半响慢慢合上了眼。
同一时间,一阵风把墓碑前的白蔷薇从墓碑上吹落。
“喵”黑猫在夜晚中两只眼睛发出让人毛骨悚然的绿光。
一双指甲乌黑的手,捡起了篱笆旁地上掉落的牵牛花,黑色的披风遮住了大半的身影,看不清面庞,他缓步走到墓前,看到夜色中被风吹落掉的白蔷薇,只停了一下,抬脚踩在白色的蔷薇花上走了过去。
身后跟着的黑猫“瞄”了一声,绕着被踩脏的白蔷薇花闻了又闻,抖动着长长的胡须,用爪子拨了拨,忽的张大嘴巴把蔷薇花咬在嘴里。
夜晚的墓地更显森然,黑猫眯着眼睛蹭到主人脚边,把咬着的白蔷薇花放下。
“喵”
黑色披风的身影低身把黑猫抱起,抬起手,一下一下慢慢的安抚安抚“一枝白蔷薇……再喜欢也只是没有生命气息的花”声音在夜色中透着一丝诡异。
怀里的猫咪“喵”了好几声,看着地上的蔷薇花,却在主人的目光中乖乖的卷起了尾巴。
猩红的眼眸倒映出白色的蔷薇,泛着暗红诡异的颜色。
“喵!”黑猫受到了惊吓,灵活的把头埋了起来“喵喵”
“你叫的真是心烦”
第4章 第四章
欧式的一处小独楼,建筑华丽,复古的庭院装饰在垃圾区显得格格不入,若是地位低下的人类或者是混血所居住的住所,恐怕早已被窃贼入内抢夺,遗憾的是拥有这座独楼的是一个贵族的血族。
壁炉里烧的通红,顶上的雕花大灯照耀得楼内亮堂。
暗红色的沙发上,劳森端着酒杯饮下一口,前面的桌子上放着几张从一星区送来的召令。
他的护卫显然已经和他谈了许久。
“劳森子爵,你的禁令已经解除,为什么还要呆在垃圾区?”护卫不解,单膝跪地,左手放置于右肩上,企图说服这个任性的子爵。
劳森把酒杯放在桌上,正压在召令的上方“让你们找的人找到了吗?你们要是会办事,我也不会现在还呆在这,这个圣诞夜出生的宝贝一定还在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