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了下来。那些浸了血的白布条毫无保留地显露出来,手臂上的伤只擦了药没包扎,深红色的伤口一条条拉开,就像无数不怀好意的恶人咧嘴般狰狞的笑。
他惊诧地看着我,温热的手轻轻抚过那一条条丑陋的疤痕:「怎么会这样……你窟窿遇到什么事了?」我低下头,双手紧紧地摸着床单:「不是他。」他的声音在微微发抖:「我不管是谁弄的,你不会理解我的感受。」我低声说:「我知道,你替我感到难受。」他轻轻搂住我,将我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哥如果受到这种伤,你会多难受,我就有多难受。」
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酸。如果弄玉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我一定会很想哭。可是这句话从桓雅文口中说出来,他又是怎样的心情?我轻轻抱着他的腰,小声唤道:「雅文……」桓雅文柔声回应:「嗯?」我抬起头正想说什么,门口传来一个调侃的声音:「二位感情还真不错呢。」我朝房门看去,弄玉正抱着手肘站在门口,头轻轻贴着暗红色门板,淡黄色阳光洒落在他半边脸上。他慵懒地挑眉看着我们,脸上挂着高深莫测的笑容:「你们继续甜蜜,不用理我。」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将目光转向了桓雅文。桓雅文看着弄玉,声音轻软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我要带他走。」弄玉柔柔一笑,说:「你打不过我。」桓雅文说:「哥,你从来没考虑过采的感受。他若是不愿意待在冥神教,你也要逼他留在这里吗?」
弄玉原本就十分白皙的皮肤此刻看去更是没有一丝血色。他看了看我,又看着桓雅文:「他原本就是我的人。无论他走到哪,都得回来。」他的话竟让我有些心悸桓雅文说:「哥,虽然我和你分别多年,可我依然有自信这世界上最了解你的人是我。你害怕失去他,为何还要这样对待他?如果你不能对他好,那就交给我。」
听到这句话,我和弄玉许久都没有反应。我竟害怕听到弄玉的答案。我慌忙挣脱了桓雅文,披上衣服,也不顾脚伤就往床下走。弄玉忙道:「你下来做什么,上去!」桓雅文还以为我是想到弄玉身边,也就没有阻止。我走到门口,恶狠狠地瞪了弄玉一眼便要跨出门外。弄玉伸手来抓我,我甩开了他,强忍着脚下剧痛,一瘸一拐地朝花园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