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雅文道:「这位是我的朋友温采,现住寒舍。」霓裳笑道:「桓大哥的朋友就是霓裳的朋友。」看来公主陷得不浅。她若知道我们在江湖上的传闻,保准会笑不出来。
不过多时,侍卫牵来良驹。我下意识道:「今天我就不骑了。」桓雅文问:「你身子不舒服吗?」憋了一肚子火气的我答道:「我不想就是了。」桓雅文未多追究,对司徒琴畅说了几句话,纵身上马。霓裳跑过来对我笑:「温公子为什么不骑呢?」
我对她欠个身:「在下不会骑,望公主见谅。」霓裳道:「男儿怎可不会骑马呢?来,我教你。」语毕,柔嫩的五指缠了我的手腕。我胀红脸,不知所措。桓雅文道:「霓裳,他重伤未愈,择日再教不迟。」霓裳点点头:「原来如此,那你好好休息。」
然后他们走了。桓雅文一步三回头,没有说话。
我坐在石头上发呆,一呆就是一个时辰。
这会四肢坐得酸麻,干脆起来走动。树林静好,艳阳当头,光斑落石上。我抬头遮眼,借着阳光,越发觉自己皮肤苍白,尽显病态,连忙收了手,深呼一口气。
突然脚上一痛。
我惊呼一声,低头发现小腿裤子上浸出绛色血液。再看前方,只见一条蛇正往别处爬去——三角形脑袋,是毒蛇。我头皮一阵发麻,几欲昏死。见血汩汩流出,我咬着牙给自己点穴止血,却不敢止痛。若无感觉,不但不能走路,更不知毒蔓延到何处。我弓下身随地拾起一个松球朝那蝮蛇扔去,蛇当场爆裂毙命,总算报了仇。
举目四处寻找那三人踪影,却只剩蝉鸣。我吃力地走下山,每走一步,都有撕心裂肺的剧痛从脚上传到心口。毒汁正一点一点地侵蚀着,将会代替血液流遍全身。
我更加忐忑了——我还不想死,我要活下去。
山下小溪蜿蜒,岸边芳草如茵。天色昏黑,景物模糊。我在小溪旁坐下,随手捧起泼在脸上,力图保持清醒。我小心翼翼卷起裤腿,血已变成黑色。背上一阵阴寒升起,我用手支着地面想站起来,无奈整条腿都麻痹了。摔到、支起,再摔到。最后,失去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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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击鹅卵石,清澈悦耳。天亮时,我恢复意识,发现自己竟然可以站了。我正觉不可思议,这才想起弄玉曾教过我自行缓毒的心法。我松口气,沿路朝南走去,看到两座小帐篷。帐篷门前,一团木材灰烬。拉开帐帘,里面空无一人。钻进帐篷里翻了翻衣物,是桓雅文的。我忽然间鼻子一酸,用力揉了揉眼睛。
此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声音:「温公子?」
是桓雅文。帐篷帘子被掀开,探进一张眉目如画的脸:「你昨天去哪了?我们找你找了一个晚上。」原本放下的心又一次提起来,我恼怒以对:「好好和你的霓裳公主待着,不要和我说话。」桓雅文道:「霓裳昨天就回皇宫了。现在就只有琴畅和我,我们轮流守夜都没找到你,快急死了。还好你没出事。」
我气得浑身发抖:「是是是!我没出事!你和公主继续你侬我侬吧,滚!我看了你就烦!」
桓雅文在我身边坐下,轻轻拨开我的鬓发:「你的嘴唇发紫,受风寒了?」
我一掌挥开他的手:「你说待在山上一晚会不会受风寒?你这个淫荒之徒!伪君子!」桓雅文道:「我从未做过淫荡之事。」我吼道:「一见到漂亮公主,你眼睛都直了,还说什么满脑子是我?滚吧你!」
桓雅文笑着说:「真奇怪,为何我看你生气、听你骂我,不但不难受,还觉得有些开心?」我骂道:「滚!滚出去!」他柔声道:「温公子,你在吃醋吗?」
我脸上唰啦变得滚烫,「吃你的头!」
桓雅文的眼神愈发暧昧:「我说过,我一看不着你就会心慌着急,见着了你,又紧张万分。而且,我还很想……」话没说完,他已伸出一只手搂住我的腰。我本能挣扎一下,却被另一只手给勾住脖子。桓雅文微一低头,一个吻压在我的唇上。
第十章 焚花剧毒
我想我也犯糊涂了。桓雅文吻我,我没有反抗,待他的舌抵住我的唇时,我竟张开嘴让他探入。舌与舌纠缠,更失了理智。我张开双臂回抱住他——桓雅文的吻不似弄玉那样放肆激烈,不会不给人回驳机会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