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齐声道:「恭候公子回府。」
步入行廊,道旁红柱上,菊花鸢尾纹交错,堂皇又不失文雅;赤色屋脊上,蟠龙攀爬旋绕,栩栩如生。行廊左右,汉池大小不一,红黑鲤鱼徐徐游动,勾起水面粼粼波纹。鲤纬篓笼置于池边,堆叠得井然有序。
桓雅文在前带路,身边丫环点着柳黄纸灯笼,灯心在风中微晃,模糊朦胧,若隐若现。晕黄四处散荡,桓雅文的雪白衣摆也染成了同样的颜色。他脚步沉稳,靴底与地面摩擦,簌簌作响。我顿时想起那个走路不声不响的人,下意识攥紧衣角。
桓雅文将我带到一间客房安顿好后便离开了。客房不大,却舒适幽静。我蹒跚走到衣柜旁弯身对镜子一照,大惊失色:双眼凹陷、面色惨白,唇无血色。脸上有几道极长极深的口子,估计会留疤。
我伸手抚摸自己的脸,镜中人亦如此。只是那双手不再秀美可爱、不再修长白皙,粗糙可怖,无法入眼。弄玉从以前就对我不屑一顾,更别提变成这般模样的我,恐怕再难留住他了。我叹了口气,走出房门。
顺着小池走了几步,看见两个人影。其中一个是桓雅文,另一个则是在零陵见过的丫环九灵。九灵用清脆悦耳的声音在抱怨:「公子,听说您救了那个娘娘腔。」桓雅文训道:「九灵,你动辄就说别人这不好、那不好,我不记得有这么教过你。」
九灵急得跺脚,「您不知道那温采和大公子……哎,反正您可别忘了霓裳公主。」桓雅文不解:「何出此言?」九灵道:「我听人家说,兄弟之间的嗜好是会互相影响的。既然公子与大公子是兄弟,那……」她言及此便心照不宣,在地上乱踢小石子。石子咕噜滚入池中,波光荡漾,涟漪四起。
桓雅文打开折扇轻轻摇晃:「不过是性别问题,因人而异。不过我喜欢的是女子,你这么说是发高烧不出汗,空穴来风。」九灵喜道:「九灵就知道公子喜欢公主,您以前还不承认呢!公主多漂亮,比那个温采好多了。」
桓雅文喟叹道:「温公子何尝不是倾国之色。」九灵发嗲了:「他生得好看又如何?人家就是不喜欢他!公子要是和温采在一起,人家第一个不理您!」
桓雅文尚未回答,我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