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在这里见到你,我和任总是朋友,喜帖是从他那里接到的。”男人穿着西服,随意地用手举着酒杯,即使站在满是宾客的大厅角落,也依然是引人注目的存在。乔昊站在他身边,很不自在,连带他口中的话,也是费了会功夫才想起“任总”是谁,他几乎快忘了新任姐夫的姓了。
“不过我看过你姐姐的演出,她是个很出色的艺术家。”而霍延还在继续,竟像和乔昊只是普通旧识,见面需要寒暄一样。
但乔昊终究能感觉出,对方并不是为了寒暄,那寒暄只是一个铺垫。
“你是说冬冬坐你后面那次吗?”乔昊的语气漠然,可说完这句话,他却在心里隐隐抽痛起来,多久了,从他的口中说出那个人的名字。
霍延终于不说话,沉默地看了会儿自己手中的酒杯,好久才终于问出,“冬冬现在怎么样了?”
“你问我?”乔昊愠怒起来,在霍延问出这个问题的前一刻,他还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从这个人口中得到什么关于石冬冬的好消息,或坏消息。
“那次你陪他来找我后,我就再没有他的消息……”霍延闭了闭眼睛,神情中有一丝痛苦。
“那天,也是我最后一次见他。”乔昊压抑着,之前灌下去的那口酒酒气却在这时涌了上来。
“最后一次?”霍延的眼中闪过绝望。
“只是我!我最后一次见他!”乔昊暴躁地喊了起来,引得最近一桌的宾客转身看他。好在,婚礼上的宾客人多且杂,大家并不互相认识。
霍延舒出口气,但神情且并不轻松,“我一直以为……你会在他身边。”
乔昊只能冷笑,“我最后一次在他身边,是陪他去找你。”
“我想你可能有什么误会,”霍延慢慢皱起了眉头,他看向乔昊,目光中有乔昊所不理解的复杂,“那次他去找我,是他请我帮他联系器官捐献的事。”
乔昊的脑中有一瞬的空白。
“他提前打了电话给我,因为知道我参与筹办了先心病患儿的救助基金,他说……他觉得自己也可以做些有意义的事,”霍延的声音低了下去,似乎需要消化心情,隔了一会儿才又道,“我为他联系了器官捐献管理中心,那天,在我的办公室里,并不只有我们两个人,器官捐献管理中心的人也在,他和他们签了捐献协议……我联系过那些人,想知道有没有冬冬的消息,可是他们对于供体的所有信息都是保密的。你不会了解我当时的心情,他没有通过家人去做这件事,而是求我帮忙。”
乔昊没有说话,眼前只晃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