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听着那些歌,最后还在车里睡着了,乔昊回想着。如果那次没有发生意外,他们一起去参加了霍延的订婚仪式,会不会此时情形两样?
“嗯,有点遗憾也好。”石冬冬点头道,然后,便轻轻哼了起来,“坐你开的车,听你听的歌……”
身边的人反反复复绕着那几句歌词,好像他们真的只是在一段旅途中,停下休息的间隙。
“明天要我去送你吗?”乔昊却无心听歌,终于问到。
“不用了,那样我会有压力,好像真的生离死别一样。”石冬冬停了下来,对乔昊摇了摇头。
“你……要好好的。”
“你要对美国的医疗水平有信心,”石冬冬笑道,“不知道明年这个时候会是什么样,我是什么状态,出院了没?会不会已经长出头发了?你也要好好的,争取考上主治医生,继续当你们科的形象代言人,能相亲就继续相亲,说不定就碰上有缘人了,对吧?”
乔昊的手在身侧紧紧握成了拳,手背上的青筋都了冒出来,他不知该说什么,不能点头也不能发火,那人的话在他听来无论如何都像是最后的叮嘱。
他不回答,石冬冬也不强求,等了好一会儿,终于只是道,“回医院吧,时间不早了。”
住院大楼下,陈致已经等在那里。
乔昊开着车在他面前停了下来,然后茫然看着他绕到后备箱旁去拿轮椅。
石冬冬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安全带,他伸手准备去推车门时,乔昊才一下回过神来。
“等一下!”他喊。
石冬冬看向他,眼里闪过一丝痛楚。
“你还欠我一幅画。”乔昊的双眼泛起了红。
“我……什么时候欠你画了……”石冬冬勉强笑了一下,看向乔昊的神情像在看一个任性的孩子。
“湖边那张画再加一幅命题画作,换演唱会的门票,湖边的画你给了,但命题画作你还欠着,所以,你别忘了!”乔昊的声音哽咽,深深看着石冬冬,仿佛不这样看他,他会随时消失一样。
石冬冬的神情复杂起来,眉头隐隐在颤动。
他低下头去,好一会儿才又抬了起来,“多久的事了,这么计较,那也得你先命个题啊……”
“我……”乔昊急切地思索着,却发现脑中竟头绪全无,他将自己最后和石冬冬的这点牵绊说出,为的只是要对方一个会好好活下去的承诺,而当这个承诺还要一个前提的时候,他才发现自己的脑中和心里一样,早已空白一片。
“如果想不出来的话,那就算了吧。”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