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站在办公室门口,乔昊拧了拧眼窝,才发现那人是石冬冬。
“你站多久了?”乔昊站起来问。
“刚来。”石冬冬弯了弯嘴角答他。
“进来啊。”
“你们办公室可以随便进的吗?”石冬冬做出惊讶的表情。
“现在不算上班时间,我在赶病历。”乔昊解释。
石冬冬笑笑,像是得了邀请,挺满意地走了进去。
办公室很小,不到十坪的房间里摆了四张办公桌,这是乔昊和其他几个住院医共用的办公室。
此时,里面只有乔昊在,他的桌上堆满了病历,但也算错落有致。
“你继续啊。”石冬冬拉过椅子坐在了乔昊对面的办公桌旁。
乔昊当然继续不下去,他将手上的笔套上笔套,面对面地看着石冬冬。
那人此时穿着医院的病号服,一脸无害的坐在他对面。
乔昊想起白天时他对另一个人的轻蔑话语。
一时间,他不知该说什么。
“你还在用这种笔?”石冬冬的目光却落在了乔昊手中的笔上。
那是一支英雄牌钢笔,八十年代时非常普及的笔款,上半部分黑色下半部分银色的那种吸水笔。
乔昊习惯性地把那笔在手指间转了转,有些不好意思,“很土吗?”
“没有,很有腔调。”石冬冬说着,从对面桌横过半个身体拿走了乔昊手中的笔,“有纸吗?”
乔昊撕了手边的一张空白医嘱单给他。
石冬冬在上面刷刷写下几个字,随即由衷感慨,“果然很好写,这种古董你哪儿买到的?贵吗?”
“很便宜的,说出来你都不信,只要七八块钱。”乔昊笑笑。
事实上,这笔是一次他去上海参加一个医疗培训的时候,在一家小文具店里看到的,一看到便想起了小时候练字时的情景,于是一口气买了一打。
“你是个很念旧的人。”石冬冬说着,又歪着脖子在纸上刷刷写了几个字。
“我就是觉得这笔挺经用的……”乔昊有些不好意思。
石冬冬已经站了起来,他走到乔昊面前,将钢笔插进了乔昊白大褂的胸前口袋,“不仅经用,而且插在这里也很有样子。”
乔昊顿时局促起来,因为他们此时的距离。
石冬冬站在他面前,微微俯下上身,一张脸对着他的胸口。
乔昊能很清楚地看见他的五官,前额,额前的头发,头发下的睫毛。
石冬冬一直都长得很干净。
乔昊第一见他时就是这种感觉,白白净净,清清淡淡,文文弱弱。
后来,无数次在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