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朝说,“你抬头看看,这四位同胞,看看他们忧郁又哀伤的背影,良心不会痛吗,心里就没点什么想法吗。”
谢俞:“关我屁事。”
贺朝:“……”
“还有最后十分钟,大家抓紧时间,”唐森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提醒道,“作文还没写好的,注意时间啊,可以开始做收尾工作了。”
唐森说着转过身,往讲台边上走。
趁着这个空档,谢俞没回头,向后伸手,他没有像贺朝那样在藏在下面磨蹭,光明正大地将手背抵在贺朝桌边,语气挺不耐烦地说:“答案。”
贺朝愣了一秒,反应过来,把纸团放到谢俞手里。
谢俞拿到之后,又把纸团往前扔,不偏不倚正好砸在前面那个同学的桌上。
贺朝回味过来,突然很想笑。
他低下头,试卷早就写完了,胳膊肘撑在作文纸上,手遮住一侧眼睛,模样散漫,偷偷在心里说了一句:这个嘴里说着“关我屁事”的小朋友……有点可爱啊。
十分钟后,铃响。
上午考两门,紧接着还有一场英语考试。他们这个考场也没人需要回去拿个书复习什么的,除开要去洗手间的,其余人交了试卷之后继续待在考场里。
等两位监考老师收齐试卷,试卷按照考试号排列整齐之后,班里人站在门口冲两位老师挥手,集体欢呼:“啊朋友啊,朋友,再见!”
班里乱成一锅,还有人带了扑克牌斗地主。
“朝哥来不来?”带扑克牌的那个边发牌边问。
贺朝起身,摆摆手说:“不来,你们玩。”
谢俞还在估分,在纸上加加减减算了几遍。
贺朝走到谢俞身侧,弯腰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谢俞“啪”地一下把演算纸翻了过去。
“写什么呢,那么小气,”贺朝也不在意,转了话题,随口问,“厕所去吗。”
谢俞不是很能理解那种去洗手间喜欢组团的,是自己去尿不出来尿还是怎么的,破事那么多,他放下笔,讥讽道:“……干什么,需要人给你把着?”
“……”
同桌太无情,贺朝摸摸鼻子自己去了。
他洗完手又在外面晃荡了一圈,路上光是打招呼就打了十来次,那热络的程度,仿佛全年级都是他哥们。
“朝哥,”又有人从教室里往外探头喊他,那人靠在窗户旁边说,“好多天没见了啊。”
贺朝停下脚步,歪头看了眼班级牌号,然后靠着墙壁跟他说话:“在五班考试?你小子可以啊,成绩进步不少。”
“哪里哪里,我几斤几两您最清楚。胆子有多大,成绩就有多高,上次考试不小心抄过头了。”
那人说着说着从兜里摸出一盒烟,作势要从里面抽出一根递给他:“中南海,来一口?”
烟才抽出来一半,那人嘴里突然“我操”了一声,把烟塞回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徐霞踩着高跟鞋从七班教室门口走过。
等徐霞走远了,那人还想把烟再拿出来,贺朝摆摆手:“我不抽。”
“啊?”
贺朝又说:“戒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离下一门考试开始还有十几分钟。
贺朝没回教室,他绕到教务处附近没人的地方,随便找了个台阶坐下,从兜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橙色外衣,三两下撕开糖纸就往嘴里塞。
贺朝叼着糖,低头给谢俞发短信。
就是一则从网上看到的冷笑话,又冷又尬,发过去都能想象得到谢俞会说什么——无聊,拉黑,滚。
冷笑话还没发出去,背后由远及近传来一阵脚步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规律的‘踏踏’声。
贺朝没回头,倒是正好经过的那个人停下了脚步。
“贺朝,你怎么回事?!”徐霞捧着考试卷站在楼梯口。
从上次杨文远那件事开始,她对贺朝一直心存不满。在徐霞心里,杨文远归杨文远,那次是她看错人,但贺朝这个人的形象在她眼里从来没有变过——就是一位劣迹斑斑的不良少年。
徐霞气不打一出来,又道:“你以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