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
夏岳道:“外面在下雨。”
迟立冬道:“那怎么办?”
夏岳很是烦躁,又抓头发,说:“你陪我说会儿话。”
迟立冬道:“好。”
说是要说话,两个人又都不开口。
迟立冬不知道夏岳在想什么,他是不知该说什么好,他的生活没什么意思,自己也不是很有趣的人,说什么都怕夏岳不爱听。
早些年谈恋爱,常常就是夏岳说,他听。
“迟子,”夏岳的声音有些低,“你追着我来上海,就是因为想我吗?”
迟立冬道:“嗯。”
夏岳道:“想我什么?昨晚感觉不错?”
迟立冬忙道:“不是,就是想你,不是想那个。”
夏岳追问:“到底想我什么?”
迟立冬道:“就是……你很好。”
夏岳道:“我不知道我好?还用你说。”
迟立冬没话说了,一对上夏岳,他就格外笨嘴笨舌。
夏岳也沉默了片刻,才道:“我们现在算什么关系?”
迟立冬想说当然是谈恋爱了,话到嘴边又改口:“你说算什么,就算什么。”
夏岳反手抓起枕头就砸他,特别用力。
迟立冬以一个前散打运动员的条件反射,抱头遮挡。
夏岳道:“拿开手!”
迟立冬就放下手,直挺挺等着挨砸。
夏岳结结实实砸了他几下,乳胶枕,砸得砰砰响。
迟立冬半边脸红了,倒也没觉得疼,还有点高兴。
夏岳又问他一遍:“算什么!”
迟立冬学乖了,道:“我是你的男朋友。”
夏岳冷哼一声,把枕头丢了回去。
迟立冬顺杆而上,说:“等你办完这边的事回北京,我想带你回家。”他顿了顿,问,“你想去吗?”
夏岳道:“你家里知道你喜欢男人了?”
迟立冬道:“我妈知道了。还没告诉你,我爸不在了。”
夏岳一怔:“啊……什么时候的事?”
迟立冬道:“肝病,就是我毕业那年,十月四号。”
夏岳道:“我刚走。”
迟立冬道:“嗯。”
夏岳道:“我去你家那次,他送我一幅他的书法,可是我后来搬家次数太多,已经找不到了。对不起。”
迟立冬道:“没关系,他喜欢你。”
他父亲当年七月底被检查出肝癌,已经是末期,在医院撑了两个多月,撒手人寰。
八月份时,他在同学群里看到有人说夏教授住院,大家相约去探病,他没能抽出身。
九月初,同学群里又说夏教授办了病退,儿子夏岳也退了学,要出去和定居海外的女儿团聚。
“我刚到英国的时候,给你寄过东西。”夏岳道,“你是不是没收到?”
迟立冬茫然道:“没有啊。”
夏岳说:“我就猜是丢了,那几年海外寄回来的包裹常丢,我姐给我寄东西我也老是收不到。”
迟立冬道:“你给我寄了什么?”
夏岳道:“没什么,英国土特产。”
迟立冬不太信,但夏岳显然不想说。
夏岳道:“是因为你爸的事,你才没有回去做教练?”
迟立冬道:“对,家里没人了,我只能回去帮忙。”
夏岳同情道:“很难吧?你连两位数加减法都算不清楚。”
迟立冬挠挠头,说:“也还好,我有个朋友很厉害,过来帮了我不少忙,前期基本上都是他带着我入门的。”
夏岳道:“你还有这么厉害的朋友?我认识吗?”
“……”迟立冬道,“你不认识,是我以前练散打的队友。”
夏岳“哦”了一声,说:“运动员能这么厉害,也是很少见了。”
迟立冬生硬的:“啊……你爸呢?”
夏岳道:“在新西兰啊,跟你说过了。”
迟立冬道:“那你姐姐呢?我记得她是在欧盟什么部门做预算师?”
夏岳道:“统计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