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屏息静听的三人心头同时一凉。
十六卫里最金贵的禁军、一向被视为“不思进取、混吃等死”的金吾卫,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悄然蜕变成了一支御用暗杀军队。
穆伯修道:“这两年,皇上越发信重金吾卫,去年西秋关之战后,他从金吾卫里挑选了几个人,定下了青沙隘伏击的计划。”
“青沙隘在同州原州的北部交界处,你带人护送东鞑使团入京需要途经此处,所以原州的北燕军在你们到达之前,曾派人到青沙隘一带清查。原州守军将领是皇上的人,我们混在这队人马里,在青沙隘周围布设了火“药。”
傅深忽然打断道:“等等,你们的火“药是从哪里来的?”
火“药是军用之物,民间不得私贩,军中火“药每一次出入都要记录在册。原州是北燕铁骑驻地,哪怕军中有人里应外合,也不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挪用火“药。而且事后傅深令人查过青沙隘附近各州的火“药流向,都没发现异常。
“是从‘草路’上来的。”穆伯修道,“同州守军与边境马匪之间有一条‘草路’,同州军私下盗卖火“药给马匪,他们的火“药册子全是假的。我们假装成东鞑人,从马匪那里买到了火“药。”
原州是傅深的嫡系,同州是傅深的旧部,堂堂北燕统帅没死在战场上,竟然阴沟里翻船,栽在自己人手里。傅深险些气炸了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从牙缝挤出了一句话:“这群吃里扒外的混账东西!”
俞乔亭赶紧劝道:“将军息怒。”
傅深没理他,平复心情,沉着脸道:“继续说。”
穆伯修:“按照计划,有两人负责点燃引线,我守在高处,如果你没被乱石拦住,就由我补一箭,无论如何,一定不能让你活着离开青沙隘。”
“谁知道你命比石头还硬,都这样了还没死,不仅没死,还活着回来了。”
“我怕被你查到头上,每日里提心吊胆。终于,正月初二深夜,有人闯进我家里,想要杀了我。恰好那天我夫人带儿女回娘家,家中只有我一个人。我打伤了那人,心想事情恐怕是败露了,于是连夜收拾细软,逃出了京城。”
“我逃到东旺村时,察觉到有人一直在跟着我,就从义庄里偷了一具尸体,给他穿上我的衣服,故意留了个从不离身的玉扳指,砍下他的头,然后把无头尸体扔进了枯井里。那个人头被我埋在东旺村后的林子里,现在恐怕烂的只剩骨头了。这样,如果有人发现那具尸体,追杀我的人就会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