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待牵马架鹰,撒着欢地扎进了山里。
宝岩山上没有猛兽,多是些獐狍野兔野鸡,据说时有野猪出没。傅深骑着马在林子里慢慢走,时不时搭弓瞄准,箭无虚发。他这手箭术是在北燕军中练出来的,用来对付小鸡兔子有点大材小用。正觉无聊,前方右侧密林忽然传来一阵窸窣响动,马蹄声随即响起,马上的易思明与傅深遥遥对望一眼,同时拉弓瞄准了草丛中的黑影。
傅深手指扣紧弓弦,眯起眼,逐渐看清了那物的轮廓,心中一动。
“等等!”
他立刻出声叫停,可惜晚了,易思明箭已离弦,傅深阻止不及,连瞄都没瞄,抬手就是一箭,箭身在空中划出一道近似直线的轨迹,“叮”地一声将易思明的羽箭打偏数尺!
易思明先是愕然,正要发作,突然听见傅深断喝:“谁在哪里?出来!”
草丛簌簌响动,那黑影慢慢长高,变宽,最后站起身来——竟然是个怀抱包袱的女子!
她扑通跪倒在傅深马前,声泪俱下:“求公子救我!”
易思明策马过来,上下打量一番,狐疑道:“看你穿着举止,不像山野村妇,倒像个大户人家出身……手里抱的是什么?”
那女子闻言浑身一抖,不答话,死死埋着头,只把手中包袱抱的更紧。
傅深走近几步,用长弓挑起女子下颌,冷冷地道:“松手。”
那女子被他盯着,后背竟起了一层冷汗,吓的浑身发软,被傅深轻而易举地挑开了手中的包袱皮,露出里头锦缎的襁褓来。
她怀里竟抱了个婴儿!
傅深皱眉:“拍花子的?”
说话间又有几人听见动静赶来,围成一圈看那女子,但见她一脸泪水混着尘土,仍不掩楚楚风姿。这群人虽然不能给天仙写诗,但并不代表他们分不出美丑,当时就有多情的动了恻隐之心:“姑娘,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难处?”
那女子抖的像只胆怯的兔子,踌躇半晌,终于颤声道:“奴婢采月,是、是京中金侍郎家的婢女,怀中所抱的,是我家小主人……”
有人不解:“金侍郎?哪个金侍郎?”
傅深已经明白过来了:“中书侍郎金云峰。你是带着孩子私自逃出来的。”
“求各位公子放奴婢一条生路!”采月跪地大哭,“这孩子是金家唯一血脉,抄家时险些被摔死……我家老爷蒙冤入狱,阖府女眷不堪受辱,齐齐吊死在堂前!奴婢拼死带小主人逃出京城,被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