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彻夜不熄(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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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3(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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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高墙里,的确擅长说体面话啊。可我是个粗人,按您说,也是个外人,我就是水平低。既然这样,我今天就站在局外人的角度说句粗话。”

    他咬了咬嘴唇,好像在给自己打气,然后义无反顾地说了下去:“我不越界评价您那些老婆的恩恩怨怨,可是,一个卵子,还真就没那么神圣的意义。我哥在心里把谁当妈,又要恨谁爱谁,那是他自己的事儿,你们哪一个也无权干预!他现在想解脱,谁也不能拦。刚才,在外面,您着急了吧,心里没底,怕了吧,所以把他弄到这地方,让他跪下,您就是料到他会被刺激成现在这样然后您就占上风了吧!”他忽然笑了笑,带着真诚的鄙视,“说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太容易了,拿一肚子仁义道德逼人下跪也不是难事,但是,可耻,可恶。”

    偌大祠堂,空气清冷,唯有李枳的一字一句,雕凿般声声入耳。赌王相当震惊,他已经多少年没有过这种被揭穿的感觉,只得不可置信地把目光钉在眼前满面愤然的青年身上。他着实不高大,却笔挺,仿佛有无尽的蓬勃的野性和生命力,压在那套精致的西装里面,他正做着自己确信正义的事,并因此义愤填膺。这般对比,着实让半身腐朽又满心凄惶的老人感到刺眼而惭愧。

    他又看向那两只始终紧握的手,暗暗烛光下,仍能看清那般执着的贴合。而本该形容惨淡的小儿子此刻眼中却有闪光,和李枳一同,灼灼地望着他。

    两个男人对彼此的爱意——这如同笑话的、一度被黄岐岳归为“精神病儿子的新玩乐”的稀奇东西,正在咫尺处逼他直视。

    这也是黄岐岳第一次直视自己带给黄煜斐的痛楚以及伤害。他素来只记得自家老九的顽劣和叛逆,他的争强好胜,以及他恶狠狠顶回来的尖牙利齿,并因此气得要命,失望得要命,却很少强迫自己去客观地想想,这段糟糕的父子关系,这疏离又彼此憎恶的十余载,这荒诞的一切,到底是何因何果。

    赌王忽然松掉浑身绷起的力道,垂头低笑。他只能让自己笑,因他竟然有些惧怕那直撞过来的目光,这对于早已满心老茧的、功名尘土历尽的黄岐岳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感受,让他不禁反思起先前被勾起对亡妻的回忆之时,自己露出的失态。

    李枳固然琢磨不懂他的心理,实际上他被这人笑得发毛,转脸对上黄煜斐的眼神,又一下子安心了。他问:“您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小李先生想得很通透呀,也很勇敢,你刚才讲的话,我会认真考虑,”赌王熟练地敛去一切神情,悠闲道,“毕竟只能指望小九来继承家业,闹僵也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一气,把我黄家直接毁掉怎么办?”

    他竟悠悠然,开始说玩笑话了。

    “那您慢慢考虑吧,”李枳凉飕飕地最后瞧了他一眼,用掌心覆住黄煜斐冰冷的手指,“哥我们走。”

    黄煜斐没再吭声,把那笔记本捡了起来,抬臂轻轻抱了抱李枳,便任他拉着自己沿着来路穿过历代先祖,走出去,走远。

    就这样,二人跨过几道高高的门槛,从内院来到祠堂外,先前血约的香炉前。李枳一抬眼才发觉,这祠堂的正对面,竟然是个干干净净的大戏台,修得又高又宽,檐角也挑得优美,祭祖的时候或许会有戏班子来唱上几段图彩头。然而此时他却看见,戏台上站着一陌生人,戏台下面,以及祠堂院墙外的树荫下,居然也真有群看起来不怎么好惹的家伙候着,少说四五十位。一见黄煜斐出门,他们就往前挤了挤,而站在台子上仔细一看像是头头的那位,则孤零零走下来,到俩人跟前点点头,然后迅速领着人走得一干二净。

    “太酷了。”李枳呆呆地由衷道。

    “一些朋友,”黄煜斐十分平静地解释,“夏天把蝉交给小橘以前,和他们打了打交道,所以耽误不少时间。”

    也就是说,这家伙把金蝉放在自己那儿之前,就已经把那群里看外看都是黑的家伙收拾成自己人了?方才在三房屋里也是,不知道黄煜斐事先搞了什么门路,整座山都没信号,就他们那栋房子能打电话能上网,一出院墙就不成。无论如何,李枳心说,这效率也忒高了点,自己乱晃悠那段时间,您到底干成了多少事儿啊。

    他越发觉得自己见识短,加上内心冲击太大,头皮也还处在发炸的状态,一时间真想在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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