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他坠崖了……”
太子长琴愣住了,手腕一抖,险些将桌上的茶杯推落。
不欲在宁伯府久留,萧琛简单的说了一句,便起身打算离开。
“太子殿下的……”太子长琴没有将后话说下去,但萧琛已经明白。
“二哥的尸首没有找到”他停下脚步,语气很稳,就像是要说服自己一样,“他肯定还活著。”
太子长琴神色怔忡,好一会儿,才缓缓地点了点头:“他一定还活著。”
也许是那世所铸造的轮回阵发生了作用,与萧琛自我安慰不同,太子长琴是真的感觉到陆明琛还活著。这也是他此刻能够保持冷静,没有失态的原因。
让人送了萧琛离开,他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拧著眉头,沉思著陆明琛究竟会在哪里?
按照萧琛的话,只有一些血迹,却不见任何明琛的痕迹……这绝不可能。
除非在明琛坠崖之前就有人救了他?亦或是崖下藏著一个隐蔽的地方,而他掉入了那里……
太子长琴越想越觉得这事情**不离十。
至于究竟是前者还是后者,他决定去探个究竟。
做些事情,总比只能坐在宁伯府中干等来得要好。
这边的太子长琴已经有了决定,而刚回到皇宫的萧暄却是得知了一个让他如坠冰窖,浑身凉透的消息。
“……你二哥找到了。”也许是心痛到了极点,永元帝的面上反而没有了任何的表情。
他看著萧暄陡然变得惊喜万分的眼眸,闭了闭眼,忽然觉得有些说不下去了。
如果一开始的结果就是叫人绝望的,倒不如从来都不要给人希望。
偏了偏头,永元帝避开他期待的视线,艰涩的说道:“侍卫在崖下不远的村庄,发现了琛儿的身体。”
萧暄脑中一片空白,脚下一个踉跄,往后退了几步,一个脚软竟倒在了桌边。
被尖锐的桌脚一嗑,萧暄疼得闷哼了一声。
殿内的内侍一惊,大叫著冲了过来。
萧暄推开了内侍扶住自己的手,张开手掌捂住自己的脸,冰冷的触感让他原本空茫一片的大脑稍稍有了几分颜色。
他面色疲倦,语气中竟然还带著几分软弱的恳求,“不用靠近我,让我一个人静静。”
内侍为难地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永元帝,看见他微不可察的点头后放开了手。
空气中的一切宛如凝固,面前犹如有千万只蚊虫朝著萧暄的面前铺天盖地的袭来,嗡嗡地响个不停,震得他毫无半分思考的能力。
不知是过了多久,萧暄把脸上的手放了下来,他听见自己嘶哑而难听的声音。
“二哥的尸体在哪里……我要亲眼见到。”
永元帝的声音模糊的像是从天边传来一样。
“随你。”
没有人清楚萧暄是怀著什么样的心情,掀开那具盖在尸首上的白布。
那是一团血肉模糊,早已看不出面貌的尸体。
唯有体形,还有对方身上的衣服和手腕处的胎记,才可以确认这具尸体属于太子。
听发现尸首的侍卫说,他们在村庄口找到太子殿下的遗体时,已经太晚了。
村民发现后虽然保护了这具太子殿下的尸首,但野兽还是将其啃食的面目全非。
萧暄其实根本就不敢多看那具尸体,多看一眼,便是在心中多剜上那么一刀。
麻木的听著侍卫们所说的话,萧暄盖好尸体上的白布,失魂落魄的跨出了门槛。
几日后,太子重病身亡的消息,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从宫中传出了宫外。
一部分的人因为太子的逝去而悲痛欲绝,另一部分的人则是欢天喜地。
与此同时,永元帝下了几道旨意。
容妃连同身后的徐家,被打上谋害太子的罪名,证据确凿,押入大牢。
刘贵妃夺去贵妃之位,贬为恪嫔。
还有大大小小,许多因为太子一事被永元帝下旨关押的人。
一时间,皇城内外风声鹤唳,宫妃们闭门不出。而大臣们也是龟缩于家中,推了一概的应酬,生怕被永元帝掀起的风波所涉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