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可怜,无论是年龄还是相貌全部都命中雷点,难怪会被米歇尔夫人客气的请出去。
“夫人,事实上关于您丈夫的事我们有些问题想要问您。”塞威开口道。
一提起丈夫理查德,米歇尔夫人眉头皱了皱,懒懒的倚靠在沙发背上,没什么兴致的道:“啊,我早就该想到了,你们会过来大概跟那位探长先生的目的一样吧。”
她端起茶杯喝了口,然后重重的放在茶几上,“我已经跟他说过了,我确实知道我丈夫有个叫娜塔莎的情人,也知道她怀孕了,但是她的死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塞威不动声色的问:“您认得娜塔莎?”
“不,不算认得,只是我丈夫拿她来刺激过我罢了。”米歇尔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冷笑道:“毕竟他情人那么多,只有这么一个是怀了孕的,自然得拿出来好好显摆一下。”
她不耐烦的看看墙上的挂钟,抱起双臂,一副不想再谈下去的样子。
齐逍和塞威对视了一眼,塞威忽然坐直身体道:“您刚刚端茶杯的时候我看见您的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银色的戒指,这应该是您的结婚戒指,戒指表面很光滑,然而侧面却隐约能看出暗黑色,说明戒指是白银质地。白银在长时间接触空气的条件下会氧化变黑,但是戒指的表面却很光亮,这说明您很少将戒指摘下来,并且经常用手抚摸这枚戒指或是擦拭它。”
正是因为戒指从来不离手,所以戒指的侧面才很难被擦拭到,氧化后变黑的银才会留在上面。
“还有,如果我没看错的话,您脖子上的项链是祖母绿宝石,价值不菲,然而您的结婚戒指却是银质地,虽然外观很漂亮,应该是经过精心打造的,但是白银本身并不昂贵,所以在你们结婚的时候,理查德莱恩先生显然不如现在这么富有,甚至可以说,较为贫穷。”
米歇尔夫人的脸色变了变,下意识的将手藏进袖子里。
她的动作被塞威尽收眼底,于是他继续说道:“你并不喜欢在别人面前展示这枚戒指,但是却又舍不得卸下它。米歇尔夫人,虽然你言语间对丈夫非常冷淡,甚至还跟他闹离婚,但是我想对于这段婚姻你在心底还是很看重的。”
闹离婚,甚至连丈夫去世都没能让米歇尔脱下这枚结婚戒指,很难说她在心底对于丈夫没有感情。
米歇尔夫人像是被人戳中了痛处,嘴巴张了张,却什么话也没说。
“你的左手腕上带着一条手链,上面嵌着一颗玫瑰色石头,那是玫瑰石,是丹麦盛产的一种矿石,价格昂贵,也只有在丹麦才能买得到。”
这些都是残卷中有过记载的对话,所以塞威说起来得心应手。
“我们查过你和你丈夫的进出境记录,米歇尔夫人,你从未出过境,但是你的丈夫常年往来于欧洲各国经营珠宝,经常去的国家有丹麦、比利时、瑞典,所以这条手链只有可能是你丈夫买给你的。”
他露出匪夷所思的表情:“所以我不明白的是,既然你依然爱着你的丈夫,为什么要坚持与他离婚?”
米歇尔夫人沉默了很久,久到塞威以为她不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时,才叹了口气,缓缓道:“是啊,我的确是爱着他的,如果不爱他,又有哪个女人会容忍他做出这么多龌龊事。”她闭了闭眼睛,猛地攥紧拳头,“可也就因为爱他,才更不能接受啊。”
她像是忽略了塞威和齐逍的存在,独自陷入了回忆中。
“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当初他没有机会接触珠宝行业,也没有这么快的崭露头角,是不是一切会不一样……”
米歇尔夫人的父亲是伦敦政府议员,家境优渥,从小就被按照贵族名媛的标准来培养。等到了结婚的年纪,原本她的父亲为她物色的夫婿人选是伦敦执政大臣的孙子,相貌仪表堂堂不说,家世背景在上流社会中也能拿得出手,两家算是门当户对。
“现在想想,父亲给我安排的婚事当然是最好的,可是那时候我才十六岁,脑子里总是对那些美好的爱情故事有着幻想,有一次我的马车在路上不小心撞到了一位老人家,我吓坏了,那时正巧理查德经过,他很冷静,一边安慰我一边陪我把老人家送回家里。我那时觉得,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英俊又温柔的男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