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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玉投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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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5(第2/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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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是卖是留随你。”

    帘子撩起落下,光透进来又隔绝在外,张斯年走到桌前把青瓷瓶随手一搁,像搁水杯、搁筷子那么随便。他闭上眼,看不出瞎了,打着拍子哼唱京剧《借东风》。

    末了带着戏腔念白:“——孺子不可教也。”

    正赶上周末,丁汉白难得没睡到日上三竿,丁延寿要给他们师兄弟讲课,等其他四人聚齐,他已经开车到了古玩市场的门口。

    丁汉白戴着墨镜,西裤一道褶儿都没有,腕上的瑞士表闪着光。他这种派头最吸引卖家,好像浑身就写着——钱多、外行、容易忽悠。

    他状似漫无目的,实则镜片后的俩眼如同扫描仪,心脑中装着那青瓷瓶,做好了众里寻他千百度的准备。他琢磨半宿,那瓶子太有熟悉感了,说不定就是同一批物件儿。

    海洋出水文物具有批量性,那很有可能不止一件。

    周末人太多,渐渐的市场里面摆满了,丁汉白转悠几遭便离开,没看见什么“可疑人物”。拐到旁边的小巷,巷子窄,坐着卖的,蹲着看的,无从下脚。

    巷尾有片小阴凉,一个老头却戴着墨镜坐在那儿,面前一件旧秋衣,衣服上放着件青瓷瓶。丁汉白看见后没径直过去,装模作样地在其他摊位逗留,磨蹭够了才行至尽头。

    他把墨镜摘下:“阴凉地儿还戴着啊。”

    “眼睛不得劲,不乐意见光。”老头说。这老头正是张斯年。

    丁汉白抻抻裤腿蹲下,拿起瓶子开始看,他本来就不面善,此时脸还愈发地沉。然而,表面沉着,内里却搅起罡风。

    他没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可昨天刚见过张寅那件,不至于忘。

    就算真是同一批出来的,也不能盘管虫的位置都一样吧?

    张斯年掏出根卷烟抽起来,等丁汉白问话,懂不懂就在问。丁汉白像是哑巴了,翻来覆去地看,他有点晕,张寅那件像家里那堆残片,手上这件又像张寅那件。

    有人逛到这边也想看看,他不撒手,直接问:“多少?”

    哪个卖家不爱大款?张斯年竖仨指头,三万

    丁汉白没还价,又问:“浙江漂过来的?”一个漂字,证明他懂这是水里的东西,但他问的不是福建,目的是诈一诈来历。

    张斯年低头从镜片上方看他一眼,正正经经的一眼,说:“福建。”

    丁汉白再没犹豫:“包好,我取钱。”

    银行就在旁边,他取完和对方钱货两讫。临走他看张斯年冲他笑笑,不是得钱后开心,是那种……忍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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