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属不该。
沐樊接过他手中影印的经卷,脸上无悲无喜,疏离淡漠。
黎慎行一顿,几乎以为自己看错。他鲜少见到过这样的师尊。
沐樊的指尖在那一行字上划过,又在一处稍作停留,侍立于一边的黎慎行逆着光,却是看不真切。
少顷,沐樊将书交还于他,眉眼之间已是惯有的温和:“三千年前,剑阁之中,宗主为化神期,长老皆为元婴,仙丹灵器代代积累,取之不竭用之不尽。”
黎慎行一愣。
沐樊道:“而今灵气稀薄,修习前人经卷,也当重新斟酌。”
黎慎行闻言,立时醒悟点头,只是不知为何,心中仍有些疑问,却一时半会抓不到着落。
沐樊为他讲了些阵法,转眼已是接近亥时。黎慎行恭恭敬敬向师尊请了安,临走时欲言又止。
“你想问陆梦机?”沐樊问。
黎慎行脊背一僵,见师尊面色如常,才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沐樊却是神色坦然:“当年他叛出宗门一案,至今悬而未决。若你是问执剑长老,按旧例,他仍是门中罪徒,若是问你师尊——”
黎慎行眉心一跳,已是知道答案。
沐樊道:“我信他。”
然黎慎行仍是气不过:“可师尊,我看他今日,竟然、竟然——”
他委实难以开口,抬眼却又望见师尊微叹:“他这些年在妖都横行霸道惯了,行事肆无忌惮没有规矩。确实不成体统。”
黎慎行仔细望向师尊面色,只觉得似曾相识——就跟上个月发现白慎言挑食灵谷偷藏薯片时别无一致。
等等,师尊!慎言才二年级,可那魔头都要七百岁了!
且这又何止是不守规矩,这厮明明是想、是想——
黎慎行脸涨的通红,却又无论如何都不敢在师尊面前开这个口。
一直到亥时离去。
黎慎行并不知道,在他出门之后,沐樊就这么静静的坐了许久。少顷,他伸手抽出琉光剑,一遍一遍的擦拭,直到心绪平复。
那剑锋上,触目惊心的缺口与斑驳的血迹交织,在被主人抚过时一阵清吟。
正此时,终端上发来一张照片,后面跟着一长串滚来滚去的喵喵叫的小白团子,也不知道是陆梦机从哪儿弄来的,卡在信息框里一会儿弹出一个,喵呜一声又掉到输入框里,在虚拟光标上蹭来蹭去。
沐樊扫了一眼那张合照,里面陆梦机端的是嚣张霸道,自己则一脸怔然。
他与自己靠的极近,确实是不成体统。
“阿樊,你说我用这张做头像好不好?”陆梦机在终端那头问道,沐樊竟是能隔着星网察觉到他的谄媚。
沐樊摇了摇头,先前拍照时被他吓了一跳,此时也不予理会。
亥时刚过,玉珏上却是传来了秦慎独的讯息。
“沐师叔。”
秦慎独先是恭恭敬敬的请安,又道:“藏经阁那里已经安排妥当,宗主与师尊遣我下周下山,可有什么需要捎带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在键盘上敲击,搜的一下又是一条状态发出。
一旁围观的的外门弟子此时端的是心绪激动:“涨了,涨了,马上就就能追平热搜第一了!”
另外两位弟子还想观看,却是被秦慎独瞪了一眼:“还不快去?”
那两位师弟连忙收拾东西,往藏经阁走。
剑峰风雪交加,饶是以两人筑基期的修为还是被冻得四肢僵硬。
“沐长老真厉害呀,这里都能住的下去。”走到藏经阁旁,一人恭恭敬敬的打开门,解剑轻声道。
另一人点点头,一面捏了个屏息的法决,两人一直走到第六层才停下。
在西南角的一隅,果然如秦师兄所说,弥漫着淡淡的红色烟雾。在这其中,那无数高悬的魂灯都看不真切。
再走近,这一处的四盏魂灯之中三盏都光晕暗淡,唯有一盏似是被无形的结界隔开,不受红雾侵扰。
“藏经阁就算年久失修,也不该是这个样子。”一位弟子不赞同道。他自小读天水剑阁的传奇长大,对这千盏魂灯都崇敬异常:“这红雾也这么多年了,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