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把人拖到脚踏车停靠的地方。
书包挂到那家伙的肩头上,踢起支架,脚一跨坐在前头,“快啊。”
语气是急躁的,内心是懊恼的,这么小的一个要求,自己也不能替他做到。
鹅毛大雪让人几乎辨不清前路,背后的人紧紧箍着自己穿得臃肿的身体,藏在帽兜里的脸软软地贴在肩膀上,“喂,”傅青枫喊他,“不要睡,太沉了。”
那家伙乖乖的抬起头,蓦地,一阵响亮又悠长的咕噜声,居然穿透厚衣服没羞没臊地在黑夜里响起来,那家伙呆了呆,“靠,老子的肚子能发出立体声来!”
傅青枫嗤笑一声,心底却心疼不已。
其实谁没捱饿过,傅青枫自己也应该是饿着的,只是当一个人一门心思都在别人身上时,那怕只是一阵咕噜声,也容不下。
隔日傅青枫在英语课到一半的时候,皱着眉头跟老师说肚子疼,跑着离开教室,这一去,直到课堂结束时还没回来,老师心大,都把他给忘了。
那家伙却急了。
跑到卫生间大声喊“死人头傅青枫!你掉坑里呀!”
回声在空荡荡的卫生间回荡,他悚了,弯腰想窥看间隔里究竟有没有人,却被身后忽然传来,夹杂着喘气声的一声“喂!”直接吓到跪在地上。
“你傻逼啊!”傅青枫慌忙把他拽起来,“有没有磕到?”俯身往他膝盖上拍了拍,把沾黑了的地方拍干净。
“干嘛啊你,”傅青枫一副责怪的语气,“偷窥别人蹲坑你是不是变态”
以为那家伙必然会和自己扛起来,没想到他怔怔地不作声,傅青枫看着他怯懦的脸,顾不上面子,急切地问,“怎么了?不要吓我”
得不到回应,傅青枫像一个晚了回家,把孩子丢在家里的父亲,内疚地掏出玩具企图博孩子一笑,从兜里掏出一大包用报纸裹着的东西,胀鼓鼓的。
“喏,”握起那家伙的手捂到这团报纸上,“热腾腾的!”
怯怯的人终于动了动嘴唇,“什么来着”
“烤地瓜啊,闻不到味儿吗?”
傅青枫永远忘不了那家伙颤动着睫毛,接着豆大一滴眼泪唰地掉落在报纸上发出那“嘚”的一声,仿佛在高墙内回旋飘悠,久久不散。
那一天开始,傅青枫再没喊过那家伙娘炮。
那一晚开始,当脚踏车上的人把脸贴到他的肩膀上,他也没再说“太沉了”。
然而,这份牵连终究还是太沉了。
吻别3
那家伙说,今晚不如走路回去吧。
傅青枫有点迟疑,骑脚踏车三十分钟,走路得一个多小时。
能和他一起散步回去当然非常让人期待,但這麼冷,怕那家伙撑不住。
“今天没那么冷啦。”
把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