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用尽了各种手段试图扼杀我这个污点,然而母亲依然顶着所有的压力坚持生下了我,竭尽全力地保护我,把我养大。”
格雷斯娓娓述说,表情幽深而肃穆,“为了能够让我得到家族的认可,母亲努力让自己成为了家族中独当一面的人物,取得了举足轻重的地位,甚至培养我成为了家族的继承人。她一直关注着那个男人的消息,我3岁时,那个男人结了婚,那天母亲跪在教堂祈祷了很久,祈愿他能够幸福,但是一年后却传来了他犯下重罪被判枪决的消息……”
说话间轿车已经驶入占地面积极广的海崖庄园,穿过丛林与一幢幢别墅,最终停在一座白色的古堡前。
古堡外表朴素,但却与周围宁静的景色十分相衬。白色的墙根斑驳,覆着薄薄一层碧绿的苔藓,若干纤细的野花从墙根的缝隙中探出头来,给古堡增添了几分生机。
格雷斯带着慕远走在城堡漫长的回廊里,“你想看看父亲的样子吗?”
说这句话时,他们已经站在了城堡中一个紧闭的房间门口。
格雷斯推开尘封的房门,拉开厚重的窗帘,阳光霎时间照亮满屋,慕远反射性地抬起手想挡住过于刺眼的光线,然而动作在半空中便骤然停滞。
眼睛缓缓睁大,盛满难以掩去的震撼。
这间房的穹顶很高,顶天的墙壁上星罗棋布般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画像,粗略看去足足有上百张。
每一张都画着同一个人。
画里的人与慕远足有八九分相似,只是皮肤和头发不像他那么黑白分明,没有慕远那种与世界格格不入的疏离感。他带着没心没肺的笑容,低垂的眼眸慵懒而不羁,浑身散发着让人怦然心动的荷尔蒙气息。
夕阳西下,倾斜的阳光从窗格中投射下来,形成一道道粗粗细细的光柱,在空气中飘荡的尘埃的反射下,给画面蒙上了一层迷离的光辉。
慕远有些失神地望着这些画像,他曾经听很多人说过自己和父亲长得很像,但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父亲的模样。
父亲和他想象的很不一样,并没有他以为的狠戾或者冷酷,反而看上去意外的……温暖。
“这些都是那个女画家的作品,那个男人很讨厌照相,只有这些画留下。”
格雷斯走上前,与慕远并肩而立,“他被处决以后,家产全部被抄没,过去的兄弟也被抓走大半,只剩下一些老弱病残自顾不暇,你的母亲把你生了下来,但却伤了身体,卧病在床,过得非常艰难。母亲带着我到了他成长的国家,找到了你们……我们在一起生活了一年,等你的母亲身体好转后,母亲提出想把你们接来欧洲,但你母亲却拒绝了,她只想远离那个男人的过去。于是母亲想办法保下了那个男人的一部分合法资产,将变卖所得留给了你们,之后你的母亲就带着你离开了所有人的视线……”
慕远安静地听着格雷斯的叙说,有种奇异的感觉在心中缓缓升起。
他从来不知道为了他的成长,曾经有过那么多人在背后默默地付出。
原来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人在关心着自己。
原来自己还有……亲人。
“格雷斯,你来看父亲吗?”突然响起的声音打断了慕远的思绪。
一位坐着轮椅的女士出现在门外,她有双高原湖水般的碧蓝眼睛,白金色长直发丝绸般垂落,脸色略微苍白病态,但却没有多少岁月的痕迹,优雅而知性,带着与身俱来的贵气,有种高洁的美丽。
在看到慕远时,她惊呼出声,“慕天?”
“不对……”恍惚的眼神很快恢复了清明,声音却变得更加惊讶,“你是……你是慕远?!”
“是啊,是慕远。”青年面对母亲时表情异常地温柔,他走过去,扶着轮椅,向慕远介绍,“这是我的母亲。”
格雷斯的母亲,也就是故事里那个名叫艾丝蒂亚的少女。
慕远躬身行礼,“您好,夫人。”
艾丝蒂亚眼中微光闪烁,她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真的是你,你的母亲呢?这么多年都没有你们的消息,你们过得还好吗?”
“母亲在我7岁那年就去世了。”慕远平静地回答。
艾丝蒂亚抬起头,她睁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