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谢明江失眠。
百惠早晨煎了两叠黄澄澄的玉子烧,撒上海苔芝麻,令人胃口大开,谢明江就着咖啡吃了两块,便低头浏览手机新闻,百惠没有劝饭,只是忧心忡忡地盯着谭以星发呆。
谭以星吃了会儿,抬头:“你看我干什么?”
百惠马上偏开视线,谭以星似乎不做他想,继续吃饭,胃口倒还可以,吃完起身:“那什么,我进屋了。”
“等等。”谢明江喊住他,“你的寒假作业还剩多少?”
“四篇周记、十篇摘抄。”
其实他这假期作业压根就不用写,反正开学就上一周他便可以回东京去,谢明江放下手机,抬起眼皮:“先放放,今天已经周五了。”
谭以星不明白他心中所想,顺理成章接道:“对啊,今天都周五了,我周日报名就要交。”
谢明江想,以后他回东京了,肯定不会再这么关心学习,他本来就不是个爱学习的人,赶鸭子上架,低头思索片刻:“十篇摘抄我替你抄,今晚留出个时间和我吃晚饭。我有话和你谈。”
谭以星听了这话,目光躲躲闪闪,冲着百惠道:“我突然想喝西柚果汁,你能不能帮我榨一点?榨汁机有声音,要是你能把门关起——”
谢明江手一挥:“周卓的事情她全都知道,你用不着支开她。”
谭以星震惊地在谢明江和百惠之间看一圈,最后坐到座位上,望向百惠:“搞了半天,你也全部都知道,你知道怎么没告诉我?”
百惠垂着头,不说话。
谭以星先是摇摇头,而后又点点头,终于对着谢明江:“我知道你想和我谈,也明白你想谈什么,不过这是我心里一道坎。”说着,他眼神在二人间游移,“我如果过得去,你们什么都不用跟我说,我如果过不去,你俩也说什么都没用。”
百惠脸色难看,谢明江倒是面如往常,他尽量诚恳地说:“那我怎么能帮你过去,你告诉我。”
谭以星倔强地说:“为什么你要帮我过去?你觉得你站在什么立场上帮我过去?”
谢明江不知道他为什么还问这样的问题:“因为我喜欢你。至于什么立场,你说我站在什么立场。谭以星,你有什么想不通的,你问,我尽量解释,你又不是当事人,你冥思苦想再多你指望着得出什么结果?”
谭以星的脸先是胀红,然后晶亮的目光里带着激动:“你没说错,我又不是当事人。谢明江,不管你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