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就急忙上船,特意在船上也给他弄了个蒸汽锅,把新鲜的虾蟹蛤蜊八爪鱼都放在上头蒸,想让他吃口热的。不过谢明江也始终没掀盖,几乎是蒸过了头,才关掉火,独自盯着近处暗沉的黑色江面,越想越气。
谭以星让自己给惯坏了,脾气来的莫名其妙,典型的给他点脸他就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现在还简直要骑到自己头上。不行,回去了必须收拾他。
谢明江眉头越拧越紧,烟都没心思抽,只一半就摁灭在烟灰缸里,正在碾烟,突然听到岸边有人叫自己的名字:“谢明江!”
这声音耳熟至极,天天在家里要听十几遍,谢明江眉头不拧了,耸动着,站起来往船舱外面看。
果然谭以星在灯火通明的岸边朝他挥着手,由于背着光看不见谭以星的神情,但还是能听出他声音里的兴奋劲儿:“在这里,在这里。”
谢明江:“……”
他不知道谭以星怎么就这么没心没肺,上一秒还丧着脸被请都坚决不来,下一秒没人叫了倒自己跑来讨人厌。
谢明江把船划回来,裹了裹大衣,从船上走下来,瞄谭以星一眼,然后就把头转向别处,语气不严厉但也绝不温柔,干巴巴的:“你怎么来了?”
谭以星看他傲气地偏着脸,连和自己对视都懒得,真想踩他一脚,可转念想想,算了,自己不就是来给谢明江撑场面的嘛?来都来了,不跟他计较,特别是在这种等着看戏的众目睽睽之下,也就很给面子地继续笑着说:“我又想来了。”
徐遥嘉看到谭以星那个狗腿样儿,无语的直翻白眼,徐长丰等一干人等也大感意外,徐长丰尴尬地搓手笑着走过来:“哎呀,我说谢老弟没有心情和我们聊天儿呢,原来是因为这个,呃……”
徐遥嘉听不下去了,走到徐长丰旁边:“爸,这是我同学,还是我同桌,谭以星。”
徐长丰先是瞪大眼睛,然后表情极为震惊,最后都说不下去了:“总之来了就好,来了就好,不然明江一直心不在焉,也没心情吃,所以小谭你要和他多吃一点。”
谭以星挽住谢明江的胳膊,笑眯眯地朝徐遥嘉和徐长丰分别点头:“好的,谢谢徐伯父。”
徐伯父?徐长丰听这称呼,暗自服了谢明江的胡来,他忘了自己已经四十好几,和谢明江差十几岁,还感觉谢明江与自己就是同龄人,这简直是找了个儿子。
徐长丰赶紧给二人指了个座,比较靠边,也正合谢明江心意,坐下后他强行把自己的胳膊从谭以星手腕里掏出来,自己走到河边。
谭以星自己坐着又冷又无趣,见徐遥嘉正在和徐长丰说话,于是站起来追到谢明江旁边。
谢明江迎着夜风,大衣被吹开个口子,他头发也没平时那样整齐,被吹得有些凌乱,感觉谭以星走到自己身边,没好气道:“你怎么来的,不是耍脾气不来吗?”
谭以星不知道为什么,一点儿也不生气了,嘿嘿直笑:“老张送我来的。我心地这么善良,耍完脾气马上就来支援你了啊。”
谢明江淡淡说:“用不着,神宫寺的儿子差遣不动。”
谭以星侧头,看他板着张脸,是个非常阴郁的样子,不笑了,觉得谢明江这人真是狡猾,哄自己的时候没有架子,现在看已经得逞,反倒还一脸不稀罕,有点生气,轻轻踢脚边的石头:“哎,我说你不要太过分,来了还凶我,真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那石头碰到谢明江的皮鞋,谢明江就知道他张口就是气自己,想黑脸,可看他穿的很单薄,只是一件格子外套,呢料的,并不厚,不知道百惠在想什么,最终还是没有发作,毕竟这兔崽子那么不愿意,到底还是来了不是。
于是谢明江脱掉大衣,直接盖在谭以星头上:“好了,吃你的饭去,有烤鱼。”
“……”谭以星为了好看,坚持穿了件比较帅气的黑色短外套,本想来个惊艳登场,可谢明江就爱把自己往这种别人压根不注意的地方领,他正哆嗦着,就被暖暖一盖,谢明江的味道扑面而来。
谭以星不由得低头闻闻,烟草和男士香水混合在一起,他慢慢心跳加速,竟发起了呆。
很快,鱼烤好了,众人均上了简易的木质长桌,谭以星坐在徐遥嘉和谢明江中间,对面就是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