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谭以星这下立马懂了,五官挤在一起,同情道:“谁这么倒霉,让谢明江喜欢上了。”
百惠投来幽怨的目光,可还是解释道:“不过他现在已经走了。”
“为什么要走?”
“因为他不喜欢先生。”
办公室里,谢明江双手叠着下巴,在灯下盯着那团柔软衣料出神。
他想把它补好,可一来这个点钟已经没店卖针线,二来他也做不来那些活。
不过补好又有什么用呢?
虽然谢明江很不想承认,但这衣服的确就跟他和周卓的感情一样,早已经破裂了,不,或许还不如这件衣服,是从来就没有完满过。
见到周卓的那天,差不多也就是一年前的这个时候,在一个叫暗流的酒吧,谢明江本来只是去和别人喝酒,后来手下的人在酒吧走廊里和人起了争执,正好被他撞见,他认识了周卓。
不看周卓的长相,只谈穿着和身量,周卓是一点儿也不起眼的。
直到看见那双灰扑扑的眼睛,一下子就俘获了谢明江的心。
谢明江把脸埋进衣服里,想闻闻上面干净冰冷的洗衣液味道,不过不知是灯光烤的还是被外人穿过了,洗衣粉味道依旧,却带些温度。
这温度让谢明江恐慌,觉得这个已经不是周卓的味道,他只得把脸抬起来,把衣服轻轻推到一边。
百惠一大早就跑去商场,买了张折叠床,又去无印良品重新给谭以星买了居家服、拖鞋,回到家正好中午。进屋把昨晚褒的老鸭汤放到火上,她走到在看电视的谭以星面前:
“阿星,我买了新的睡衣拖鞋给你,另外,折叠床下午会配送到家。”
“支哪儿啊?”谭以星回头望了一眼四周。
“楼梯下面地方不算小,床支起来不用每天收,晚上先生若回来迟也不担心被他看到。”
“楼梯下面?听起来我好像借宿姨妈家悲惨的哈利波特。”
百惠没听懂他的意思,只当他不愿意:“没事,你睡我的房间,我睡折叠床。”
谭以星立刻摆手:“不好,谢明江是间歇性神经病,你这么做,他回来看见了肯定发病!”
“没关系,我劝他。”
“不用,你是女人,睡在外面换衣服什么的都不方便,再说那个房间本来就是你的。我就无所谓,反正谢明江连我的裸体都看过。”
“……”
“所以还是我睡外面吧。”谭以星的目光落在百惠提的纸袋上,马上转移话题,“你说这是给我买的吗?我看看。”说着拆开纸袋:“唔,这个配色不错,挺衬肤色的。”
他拿在身上比划:“好看吗?”
百惠叹口气:“阿星,先生脾气差了点,你不要太放在心上。”
“放心,我不和病人计较。”
百惠依然愁容不展:“他原来脾气也没有这么坏,也许是因为感情问题——”
“又来了。”谭以星打断她,“精神病好端端地当什么情圣,一个人神经着不好吗?非要拉别人来陪他神经。他这是自己给自己找不痛快。”
“你别一口一个精神病,在先生面前说溜嘴了,他要揍你的!”百惠挨着谭以星坐下,有些嗤之以鼻,护起谢明江,“再说你谈过恋爱吗?那感情来了,不是能人为控制的。”
“没谈过。”
“所以说你还不懂。”
谭以星拿着衣服站起来,笑了一下:“我不懂?我看是你们不懂吧。”
下午支好床,百惠正在思索晚饭怎么做,给谢明江打不打电话,谢明江就回来了。
百惠喜出望外地跑上楼,满脸堆笑走到谢明江面前:“先生回来了,我们晚上吃——”
谢明江直接就把她关在了浴室外面。
百惠结结实实吃了个闭门羹,一瞬间脸涨得通红,撇撇嘴又跑下来,跑到楼梯底下谭以星的床铺上坐下,很不安地说:“咱们这回闯了大祸,先生去洗澡了,连理都不理我。”
“……”
百惠急道:“阿星,别玩手机啦!”
谭以星头都不抬:“多大点儿事,关掉他水阀,马上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