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之间,情绪竟有点复杂。
“没事就好,”尹千书看着这个几乎要赶上自己个子的少年,虚虚的帮他扫去了遮住眉眼的额发。
楚长骥下意识的想要抓住他的手腕,手臂挥过去,没有抓到任何的实物后,僵硬的将手放了下来。
看的到却碰不到,这已经是他无数次尝试后的心结了。
高兴于只有自己能看到,悲伤的是,只有通过物体,才能隐隐约约的接触到这个人。
幼时的牵手,是先生戴着手套牵着的,即使薄薄的一层,可是碰触不到就是碰触不到。
他甚至憎恨那可以接触到先生的手套,憎恨可以盖在先生身上的毯子,憎恨被他捏着的酒杯。
这种有些病态的心理,他甚至不敢让先生知道。
“想什么呢?”尹千书在他面前挥了挥手,让他回神“都这么大了,还想让先生牵着么?”
楚长骥缓缓的点了点头“想的。”
“看来还真是个孩子,”尹千书摇了摇头,从空间纽里面取出了丝薄的手套来戴上,牵住了少年的手腕“在我们那个年代,14岁都已经是要娶亲的年龄了。”
楚长骥只是挣开,又握住了那只冰凉的手道“在这里,十八岁才成年的。”
尹千书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却不再说什么了。
他们说了好一会子的话,估计燕城也收拾的差不多了,而最近的一条河流,尹千书恰恰好知道在哪里。
楚长骥跟在他的身后缓缓的走着,目光看着他,却在思索着先生所说的年代。
人类是从古地球迁移到宇宙各处的,这已经是他所能看到的最早的历史了,也许刚刚迁移时那些史实留下很多,可是经过星兽几乎灭族的灾难后,很多人就只知道他们起源于古地球,其他的在上面生活的痕迹却一概不知了。
先生的服饰,他在人类的历史片段中从未见过,那么,先生生前,其实是在古地球么?
他生前过着怎样的生活?他都接触过哪些人?他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保持这样的姿态到底有多久了?
这些都是楚长骥想要知道的事情,只是除了先生,没有人能够告诉他。
然而这样的事情,着实不好贸然开口问先生。
只能旁敲侧击,可是知道的也不多。
“老大,你来找我的么?”燕城在河流里面洗去了身上的污泥,总算是恢复了帅气的少年形象,就是……“我太感动了,老大你是怕我丢了么?”
楚长骥看着尹千书眼中的笑意,再次体会到了先生面对他时的无奈“我是怕你污染水源。”
燕城“……”你这么说话我就不开心了。
燕城眼睛尖,心思也活络,洗白白也就不在水里浪费时间了,只是他瞅着楚长骥,脸上有那么点复杂“老大,你咋来这儿还带着你那个手套呢,你咋过的检查?”
不是燕少爷心情复杂,主要是他每次在外面瞅见老大的时候,这手里总握着一个填充后的手套,虽然填充的样子挺优美,但是走到哪里拿着个手也是相当的瘆人了。
“废话怎么那么多?赶紧上来穿上你的衣服,”楚长骥没有刻意避讳他,但是也没有告诉过他先生的存在。
只要他一个人看得见,知道先生在就好了,以前的楚长骥一直抱着这样的想法。
可是最近,不知道为何,他越来越恐慌,他想到若是先生不声不响的消失,也没有人能留得住他,记得他的存在。
所以这样的事情,他开始慢慢的对着燕城不避讳,也许有一天,他会舍得告诉周围的人,先生的存在。
燕城穿上了他那套破破烂烂的衣裳,再一次感叹变异兽的前卫艺术,比做出来的乞丐服还要乞丐服,一下子就露出了自己健美的双腿。
楚长骥看着他那两条洁白的小细腿,硬生生没有跟健美扯到一块儿去“闭嘴吧你。”
燕城决定跟老大绝交一分钟。
一个人探险是探险,两人一鬼探险就叫做旅游。
尹先生晃悠了这个星球一圈,大致的地形也记得差不多了,哪里有哪种类型的野兽,也记得差不多了。
倒也不是他的记性有多么的强,只不过尹千书确实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