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远房表妹,另一方面,他也觉得无法面对付生。
痛苦了好几天,不知道怎么与付生开口说这事。却没想到付生人直接闯进他的房间,那么巧就看到了母亲非要挂在他书房里的林絮如的画像。
狠心说出那句话,一方面是不想欺骗付生,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想借此机会与付生了断这顿啊不能说的感情本就是奢望,即使再不舍、在痛苦,也总有破碎的那一天。
而苏寒选择,自己亲手打碎
痛,刻骨铭心。
悲,深入骨髓。
跌坐在椅子上,那张总是冷峻镇静的脸,无法掩饰的悲伤,不知何时,眼角竟已湿润。
原来割舍,是这么痛
付生冲出书房,直接冲进了雨中。也没有去看门老头那拿回自己的伞,而是从前院直接拐出从另一面偏门,跑出了县衙。
穿过院子时,有几个认识他的丫鬟和衙役都很惊讶的停下脚步看着他离去的身影。平时里最讲究形象的付少爷居然就这么冒着雨狂奔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淅淅沥沥的雨在天地间串起了一片雨帘,天空灰蒙蒙一片。雨中行人匆匆,猛然看到以为浑身湿透的公子从巷子里冲出来,看见的都有些讶异的扫过视线。
付生此时哪里还有心思管其他人的想法,他只觉得心脏疼的喘不上来了。仿佛一把利刃,一刀一刀的往他心口刺去,每一下都痛得他眼前发黑,迈不动脚步。
浑浑噩噩,根本看不清眼前的情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灵魂已脱离他的身体,飘飘摇摇,似乎就要这么远离世间——也就只有死了,才不会再感觉到痛了吧?
脑中隐隐约约有这么一个想法,还没等他抓住,耳边忽然传来有些熟悉的呼唤:“则均你在这里做什么?”
同时,他的手臂也被一只手抓住。
付生有些呆滞的转过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眼前站的人是许君谦和安宁。
早上许君谦和安宁两人相携前往市集,走了一会儿安宁也渐渐放下心中的尴尬,忘记了早上的是事。
连着下了几天的雨,市集上的蔬菜价格贵了不少。安宁也只是挑了两样,又买了些鱼肉就和许君谦一起回去了。
许君谦撑着伞,安宁提着篮子,两人漫步在静谧的古城街道上。走着,安宁一抬头忽然看到不远的河边站着一个人。在雨中行人不是打着伞、就是穿着雨蓑,就是匆匆跑过去。像这么一位浑身湿哒哒站立在那儿不动的人,很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
安宁注意到他之后,当下就觉得有点眼熟,再仔细一看——喝!这不是付生付少爷吗?!
于是连忙扯了扯许君谦的衣袖:“许大哥”
在安宁叫许君谦的时候,许君谦也注意到傻站在河边的付生了。相识那么久,他对付生的身影非常熟悉,立马拉着安宁就快步走了过去。
平时里吊儿郎当的公子哥忽然这么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连着唤了好几声,付生才从木偶的状态恢复一点意识。只是眼神虽然有了聚焦,人却闭着嘴一字不说。
许君谦只能和安宁将他带回了许宅。
一回到家里,许君谦就将付生拉进自己屋里,从柜子里找出一套自己穿的衣服,又拿出一条毯子,扔给付生。
“先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擦干后换上干净的衣服。”
虽说现在是初夏,但淋了雨一样会着凉。付生这么一身湿漉漉的也不知道淋了多久,别得了风寒可就麻烦了。
见付生还是呆呆的站在那儿不动,许君谦皱了皱眉。然后在安宁惊诧的实现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击中了付生的下巴。
“人不在这儿,你这样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
许君谦的声音很冷,安宁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捂着嘴巴不敢让喉咙口的惊呼冒出来。
付生因那一拳身体受惯性歪倒,双手下意识的扶住边上的桌子。听到许君谦冷冰冰的嘲讽,他的双眼瞳孔瞬间紧缩,呼吸一滞。
顿了一下,他终于动了。动作有点慢的抓住许君谦扔在他身上的毯子,然后开始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
安宁见状,和许君谦说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