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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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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5(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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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装乖蒙混过关,高欢回了宫。一路倒是很消停,就是从软轿里出来的时候把宫女吓了一跳,他不知怎么想的把头发散开了,乌云般半掩着脸,一晃眼还以为是时光倒流,十多岁的云莅俏生生下了车。

    只是瞬间的恍惚,宫女醒过神来,知道这位主子有点疯疯癫癫的,赶紧拉进屋:“殿下快扎上,让人看去该笑话咱不体面了。”

    高欢道:“你去拿面镜子来。”

    宫女安顿他坐下,依言去取了铜镜来。高欢对着镜子拨弄头发,细细打量自己,镜中映出一张雌雄难辨的少年脸庞。他左瞧右瞧,道:“我看着很像小姑娘么?”

    宫女支吾道:“殿下还小,长大了自然英姿勃发。”

    高欢道:“你何必哄我。在缙国他们都这么说,今天又有人提,大约确实像。”他不自觉地掐着手心,脸上却还挂笑,全不在意的语气,“那些人玩心上来,还叫我换上罗裙陪酒,肆意凌辱。到别人地界了,谁还认你皇子公主,就是件玩意儿。”

    宫女听得揪心,忍不住出声道:“殿下……”

    “是不是很心疼我?”高欢咔嚓扭过头,一脸兴奋,哪还有刚刚强作笑颜的样子,“怎么样怎么样,够可怜吗,要不要再加点料?”

    宫女:“???”

    “我觉得可以。”高欢两眼放光,“下回找人试试。”

    冯陵意回去倒是没引起什么骚动,高棣趁人不注意,偷偷捏了捏他小指:“老师是不是累了?今天太折腾。”

    “还好。”

    高棣眼睛很亮,望着他笑,小声道:“以后咱们就少了块心病。之前那么苦,如今终于看出点希望了。”

    冯陵意道:“嗯。”

    他一直这样,高棣并没觉出有什么异常。杂事很快处理完,两人回端王府,共坐一辆轿子。外人看不见,高棣就放肆多了,幼稚地拽他袖子玩,伸进去摸他的手,絮絮说些家常。高棣之前过得太惨,不要说坐轿子,连见到的机会都不多,如今大模大样坐着,自然要生出些感慨,说与冯陵意知道。

    漫无边际地闲扯一会,王府到了。两人下轿,高棣瞥见冯陵意前襟上沾了根线头,随手捡去。本来想扔了的,捻着觉得柔滑不似线头,就多瞧了一眼:白而细软,像是什么动物的毛。

    高棣心头一沉,突然知道这是什么了,喉间哽得难受。冯陵意发现他落在后面,回头看他,高棣换了副若无其事的面具,笑道:“走神了,这就来。”

    那根白貂毛在风中打了个旋儿,消失了。

    第二十四章 。

    严隼琢磨着做点生意。

    不能坐吃山空啊。他有打铁的手艺,以前起不来他归结为没本金,如今有点钱了,得折腾折腾。他打听了一下行情,那人说:“现在实在不太平,你有关系么?没关系做什么营生?”

    严隼道:“试试呗。”

    “那你得打点好,再雇几个胡人撑门面,对外说是老板。要不然,半夜就让人砸了铺子。”

    严隼很震惊,感觉自己跟社会脱节了。他说:“说砸就砸,不是犯法么?”

    “是犯法,你去告?”那人斜睨着他,“都是些地痞流氓,怪汉人同他们抢饭碗,见人好就要打砸。真告起来,正经胡人虽看不惯,也会为本族撑腰,你如何赢?就算赢了,你生意还做不做了?”

    严隼怏怏回去。吴钩忍不住笑,觉得他像个被生活压弯了腰的劳碌小老板,全无之前贼头子的慑人气场了。

    他说:“年景不成,我看顺民做不得了。”

    吴钩道:“不如打家劫舍。”

    严隼搓了一把脸,道:“只怪我不读书。读出来的都发达了,我有个哥们考了汉区第一,现在过得不知有多滋润。哪像咱们,过街老鼠。”

    吴钩听过这哥们的全套故事,朝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严隼讲来说书一样,非常传奇。刚开始他还当个事讲,后来就成为死囚扎堆聊天时的保留节目了,活得灰暗、扭曲、残缺不全的人们围坐在毕剥作响的火堆边,专注地听着另一个人完美的人生,不厌其烦地追问每一个细节,怎么听也听不够。每次听完,死囚们都像发了一场大梦一样,感慨着,唏嘘着:“真牛逼,文曲星下凡这是。”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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