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这几年你早就没想他了,没想到你还惦记着呢?当初他是怎么骗你的你忘记了?”
商南星说:“我没忘,不然我也不会离开他了。”
林致道:“那就行了。你们这样相忘于江湖,不是挺好的吗?你以为演戏呢,世仇之下还有大义灭亲的儿女情长?”
“我一开始也目的不单纯。”商南星沉沉道,“人都会犯错,不是吗?再说,如果你站在他的角度,很难说你不会做同样的选择。他活得太累了,我走了他才会轻松。”
林致想了想,叹息一声,却还是理智的说:“我觉得你那时候做的很正确。现在也不应该再回头。你怎么知道关笑没有新的人生?你有没有想过你现在再次出现的话,对他或许是一种打扰?”
商南星当然不是没想过这种可能。
闻言,他只觉得心里钝痛,一股悲怆之情几欲灭顶,强撑道:“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是看看他最近过得怎么样,要是很好,我的离开就值得了。”
不想林致却追问:“要是过得不好呢?”
商南星被问得一愣,他根本没想过这种可能性。
因为在他心里,关笑厉害得可以战胜任何困难。凭关笑的聪明才智,至少不应该过得落魄。
“还有你爸爸。”林致说,“他现在都是强弩之末了,怎么说也是亲父子,你还是应该选重要的事情做吧。”
商誉山的病情复发,已有两年,现在是肺癌晚期,再也瞒不下去所以才不得不从sens分离出去。他对权势的迷恋几乎成为笑柄,可却仍不认输。不仅心没救,人也没救了。
上次商南星去看他,发现他双颊凹陷,眼珠混浊,正想关心一句,却迎面就被劈头盖脸的指责一番,说他这里也失误,那里又失败,一点都不像他的儿子。
商南星对林致说:“有些人倔强一辈子,撞了南墙也不肯回头,从来不承认自己的失败和错误。有些人自怨自艾一辈子,不肯承担自己为人父的责任。他和关笑的父亲大概也是半斤八两,既然没办法改变,就由着他们去好了。关笑要是过得不好,我就把他追回来,这次我才不管什么爱是成全。”
林致便说:“我还想问你一句,都这么久了,万一关笑变成了油腻的老男人也不一定,你都是颜狗,到时候真的还能吃得下去?”
商南星幻想了下那画面,关笑长了个啤酒肚,头发稀疏满面油光,不由得赶紧打住幻想:“不可能!”
“不可能就不可能吧。”林致说,“如果他真的喜欢你,你还一走了之什么也没交代,换作是我我肯定恨死你了,还管你吃不吃得下去呢。”
商南星心里“咯噔”一下,继而蔓延上来一股剧痛,挂断了电话。
他最近一直在思考的问题,被林致这句话赤-裸裸的挑明了出来。
话说这么说,商南星却连验证关笑是不是真的年老色衰,是不是真的恨他的机会也没有。
他真的没有关笑一丁点消息,甚至他还打过电话问护工,可是对方都说关笑没去过。
刘教授那里他也去问过了,秦知远根本不再接他的电话,他甚至都开始觉得这是老天爷给他的惩罚,谁叫他当时走得那么干脆,现在想在找到关笑竟然那么难。
他只想看看,关笑现在过得怎么样,真的没有别的奢求了。
半个月后研究项目正式展开,除了最初的那一批人,a大化学系也和他们展开了合作。
研究所里博士、研究生好些个,都穿着白大褂戴了口罩,看上去都差不多。
商南星去视察进度的时候,也站在消毒区全服武装,恰好碰见另一个高瘦的年轻人出来。对方取下口罩,眉目清秀,简直是这一群高学历人士中的清流,看起来很为面熟。
对方也看见了他,想了半天,脱下白大褂才忍不住说:“你是那个……嗯,就是那年帮我们去抓狗的那个学弟吧?”
商南星经这一提醒才想起来,眼前这个可不是当年那个傻不拉几的和关笑好像有点熟稔的,叫什么西的?那时候为了几只流浪狗,都快要哭的那个人?
“我是柏西啊。”对方笑起来,露出洁白的牙齿,眼神澄澈,“你是不是忘了啊!嗨,没想到又遇到你了,现在学这个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