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汉子……”
“咳咳咳”
“老伯!”
老伯挥挥手,脸上竟是燥红起来,顾念看这情形垂下头,使劲憋住眼泪。
“在那以后,我们便不敢再偷跑出来。待了几天,就有人让我们换上匈奴人的衣服,还给了我们酒肉,谁知,谁知是让我们替他们送死啊……”
老人揩揩眼泪,长舒一口气,热切地望着顾念,“大人,您快去救他们出来吧,您是知道我们身份的,我……”
顾念不待他说完,使劲点了点头,突然想到如意,“老伯可曾见过如意的父母?”
李老伯慢慢躺下,眼中暗淡,“他们应该是上一次被卖来的,怕是已经被……大人快去救乡民们,估计也没多少日子了……”
顾念给老伯掖了掖被角,“您放心,委屈您在这儿多过两日,我去周旋。”
老伯已是累极,眼里释然,慢慢闭上眼。
顾念跟着宋之问来到书房,看着曲折弯绕的房间,想起刚才的密室,心里有些惊奇,“宋兄……”
宋之问知道他疑惑何处,关好房门,低声道,“家兄旧址。”
顾念了然,被封的宅子自然是无人愿住的,没成想让宋之问得了这一好处。
“可能去地牢看看?”
宋之问皱眉,“朱之池(守关将军)还未被彻查,这里还是他掌握大权,若是等他被查下来,这里定被杜家给拿下了。”
顾念有些诧异,“这么说来,朱之池并不是杜家之人?”
宋之问点头,“只是联手,并未完全为他所用。”
“那就自他身上突破。”
“大人,大人!”顾念看向宋之问,却看到宋之问脸上显出几分无奈与不耐。
“什么事这般大呼小叫。”
来报的小厮是宋之问自家中带来的,脸上带着些委屈,
“郡主又打发松儿姑娘来送糕点了。”
顾念惊奇,看着窘迫的宋之问又甚觉有趣。
可偏宋七不愿给他主子留点面子,“小的听您的话不收任何东西,可那姑娘就在角门站着,还说,要是小的不接怕是她身份不够,等下次让她主子来正门送……”
宋之问未听完,脸上早已浮现红晕,这,怎的这郡主如此豪放,他喜欢江南风景自是也爱那吴侬软语的女子,这端王的端宁郡主怎的就与她那封号一点儿也不符呢。
“够了,随我出去。顾兄,我们一起……”
顾念甚是赞许地拍拍宋之问的肩膀,“宋兄,还是这等大事重要,顾某明日再登门造访。”
宋之问本打算留他下来,好回绝那姑娘,如今见顾念要离去自是不肯,跟上顾念步伐,
“去报与松儿姑娘,我与友人现要出去,那糕点,家中无人吃,让她带回去莫要浪费了。”
沈聿一觉起来未见到顾念,想着他是去点饭了,谁知赖了一会儿床顾念还未回来。
好不容易放松下来的心一下子提起来,连忙穿好衣服下楼寻人。
可巧小二要上楼,“呦,公子您醒了,那位公子与旧友出门了,让小的告知您一声,这是您的茶水。”
沈聿心里怀疑,可也不敢妄动,跟他回了房间。
茶水已喝完了一杯,顾念还不见身影,沈聿推开窗子向外张望,突然想到自己像话本的新妇一样在等待自己的官人回家。
一股烦躁感涌上来,等顾念他甘之若饴,可他不喜欢这般的等待,什么也做不了,只能枯枯地等,说不定顾念还要担忧他。
浑圆通红的落日耀红了白净的面皮,沈聿感知到暖意向远处眺望,忽一挺拔身影徐徐而来,融入暖红中,风姿非常,沈聿眨了眨眼,关住窗子,垂下眼睫。
“宋兄,请到包厢稍等一会儿,我先去与聿郎打声招呼。”
宋之问停了一瞬,随机反应过来,揶揄地笑着,“自是,自是。”
沈聿听到敲门声,心里有些发闷,有些怨自己为何跟了来,盯着窗子不愿多语。
顾念听不到回应,惊了一跳,连忙推门进去,“小聿?”
“在呢。”
截断顾念想问的话,“刚才有些晃神。